打听。
舒眉见她若有所思,知道刚才的谈话有了效果,心里便松快了许多。
要知道,她在齐府势单力薄,在京城里更是如此。
秦姑娘是京中贵女,又是出身书香门第,舒眉自然不愿再别人对她有误会。让大儒的外甥女,成了吕若兰手里的枪,无辜地当了炮灰。
见好友神态间松快不少,林秀涵忙转移话题,起哄要舒眉跟众人聊聊幼年时,在南方游山玩水时见闻。
秦芷茹不由叹道:“得亏师嫂还记得,以前跟曦裕先生身边长大的事,不然,芷茹这回算是白来了。舅舅其实很想知道,令尊那些年都过得怎么样。可惜的是,四年前曦裕先生来京时,他老人家正好去了江南,没有遇上。”
原来,竹述先生要她来打听父亲之事的,舒眉对秦芷茹顿生好感,朝她解释道:“原本成亲之后,是要陪着相公,上门去拜访先生的,只可惜前几年,我们齐府在孝期,去年跟今年前几个月,府里又发生太多事情。等这次及冠的事一了,舒儿定会陪着相公,到先生府上去拜访。”
秦芷茹听她这样说,不由高兴起来,说道:“不知师嫂手头可有曦裕先生的诗作?舅舅见到定会高兴的。”
听她提到父亲的作品,舒眉眼色一暗,连忙解释道:“本来是带了几幅画的,只可惜当年进京的途中,在瓜洲沉了船,所有东西都丢了。”
秦芷茹见状,忙上前安慰她:“东西丢了可以再画再写,只要人没事就行了。”
舒眉听闻,感激地朝她望了好几眼:“秦姑娘真是善解人意,没早日认识你,确实有些遗憾。”
两人相视一笑,颇有点惺惺相惜的感觉。
席间,在那帮女宾们要求下,作为主人家的舒眉应要求,少不得跟在位众家女眷,聊起岭南的一些趣事。
一番天南地北谈天下来,舒眉跟来做客的女客们,算是混得有些熟了。尤其是秦芷茹,不仅对她改变了印象,还极力邀请师嫂,到秦府去做客。舒眉欣然应喏。
将客人都送出垂花门后,竹韵苑的主仆这才长长松了口气。
终于,此次宴请任务算是圆满完成了。
舒眉带着一身疲惫,到霁月堂跟婆母请安时,见到齐淑娆跟齐淑娉姐妹俩,陪在郑氏身边说话。让人没想到的是,连久不出现的高氏,也出现在了那儿。
郑氏见到小儿媳来了,满脸是笑地招呼她过去。
舒眉朝郑氏行了一礼,又朝高氏欠了欠身,坐到郑氏下首的杌子上。
“人都送走了?”郑氏随口问道,“辛苦你了!”
“都送走了,没有多少客人,算不得有多辛苦!”舒眉忙答道,“就不知客人还称不称心。”
高氏在旁边笑道:“弟妹头次办宴请,能做这样不错了,府里以后有什么宴请,就弟妹来操持吧?!”
舒眉连连摇手:“承蒙大嫂看得起,舒儿可不敢当,弟妹过来正是要提这件事的。如今大嫂的病也好了,相公的及冠礼也完成了。这主持中馈之事,还是大嫂接过去为好……”
高氏脸上微僵,心里暗道不好。昨日她才派人送信,跟四姑奶奶齐淑娉打过招呼,要她配合引齐淑娆发飚,从那女人手中夺回管家权,趁机羞辱她一番,好踩着她的脸面,体面夺回管家权。没曾想到,她自己倒先提了出来。
齐淑娉也是一慌,朝大嫂望了过来。
高氏倒不慌不忙,敛容正色道:“弟妹管得好好的,为何要交回?嫂子想多得几日清闲都不能……”
舒眉望了郑氏一眼,然后轻笑道:“大嫂可别折杀弟妹了,大嫂病着时,让我代劳几天是可行的。如今大嫂都好了,再攥着管家大权的话,岂不是鸠占鹊巢?!”
齐淑娆听了,鼻子里轻哼一声,说道:“知道就好!算某些人识趣!”
舒眉朝那两姑奶奶望了过去,齐淑娆一脸戾色,而齐淑娉则不安地挪了挪脚步,垂下眼帘不敢出声。
郑氏见这阵势,忙出来帮舒眉圆场:“好了!你是该歇段日子,这不,长房马上有新人进门了,这事你一隔房的妯娌,确实不太适合出面。”
齐淑娆听后,噌地从位置上站了起来,朝母亲问道:“什么进新人?母亲,您到底在说什么?”
郑氏望着大儿媳一眼,跟小女儿说道:“之前,为娘跟你大嫂说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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