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润不明所以,瞅了瞅自家小姐,点了点头把打听到的全说与她听:“说是二奶奶年年这种日子都会进庙,都是寺里的常客了。”
舒眉拿起竹签,将一颗晶莹的葡萄放入嘴中,随口问道:“是吗?她们竟然会这般虔诚,倒真是想不到……”
知道舒眉跟唐家三奶奶相厚,雨润在旁边附和道:“可不是?!奴婢还听说,唐家二奶奶每年七月,都会来寺院里礼佛。唐大夫人身边的嬷嬷说,二奶奶的命生得轻,一到鬼月就有些受不住,非得要住到阳气重的地方,或者在道观或寺里寄居,才能保得一时平安。小姐,您说这怪是不怪?!”
“哦?!还有这档事?”舒眉也觉得新奇,含着笑意接口道:“还有这等说法?我原先以为,她是来求子的。”
雨润抿了抿嘴巴说道:“奴婢原先也这样以为,可唐家的婆子们议论,说是二奶奶这毛病一年重似一年。今年大夫人这才带着她,长途跋涉跑到这座寺庙,说是要请这里的方丈云觉法师看看,看他有什么解法。”
听她提起云觉大师,舒眉只觉心头一凛,记起上次堂姐在梦中告诉她的那些事,她一直想着要找机会跟方丈问问。到底是亡故之人入了她的梦境,还是部分记忆被自己记起来了。要说入梦,为何她的亡母施氏却是一次也没来找她。
上次来此地,方丈大师给她的批语,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蔡嬷嬷的孙女,在旁边伺候的大丫鬟香秀解释道:“这也没什么稀奇!世上的人体质分很多种,有些人天生容易被神鬼惊吓,到寺里避避不失一个好的法子。”
雨润见她说得起劲,也跟着香秀聊了起来:“以前。我们还在岭南时,每到这种日子,当地的乡民会请来天师,开坛做法,能保得一方平安……”
香秀撇了撇嘴,跟她们主仆道:“奴婢听府里范嬷嬷提过,咱们府里的五姑奶奶,小时候就被什么东西吓破过胆,也是请大师开坛作法,才把七魂六魄给寻回来的。所以。五姑奶奶虽然嫁了人,隔三差五也会到妙峰山的娘娘庙住上一段日子,应该也是避灾吧?!”
第一次听人提起这事。让人不由想起齐淑娆上次回娘家,在郑氏跟前哭诉夫家一些事情,再联想到这些年对她娘家大嫂的依赖之情,舒眉心里若有所悟。
难不成是齐淑娆出于这个缘故,才会对以强者姿态出现的高氏。产生了一种莫名的依赖感?!
想这位小姑子,只比她小上两个月,应该早已圆房了。也不知如今她在夫家过得怎么样了。前几天送别她大哥离京,这位姑奶奶较之以前,好似有些许不同了。
她在这儿思量,身旁的雨润跟香秀。就唐家的八卦已经聊开了。
“三奶奶生了嫡长孙,先进门的二奶奶反倒落了后,想是也是为了求子吧!”香秀是齐府的家生子。祖母又在霁月堂伺候,京城其他世家后院的事,自然比一般丫鬟知道的多。
舒眉听了,忙截住她们的话头,道:“甭管她们是为何而来。既然先前大夫人跟你们打过招呼,作为晚辈。咱们自当要上门前去拜访。出门在外,别人家的这等阴私,你们以后莫要再聊起了。”
听到舒眉已经发了话,那两丫头赶紧住了嘴。
歇了一会儿,舒眉安排香秀去跟朱护卫嘱咐一声,又叫来雨润助着自己整理装束。一切妥当后,便带着几位丫鬟婆子,朝后山的唐家婆媳栖息的洗梧院找去。
洗梧院位于红螺寺的后山,是为了方便跟寺里常来常往的俗家居士所建。因为红螺寺地处偏僻,上一代住持智源法师,为了吸引更多香客,在后山开辟一块空地出来,修筑了五座客院,方便诚心礼佛的一些香客来此小住。平日里除了招待一些大户人家女眷来这里静修礼佛,再就是接待从别处游历而来的禅师僧人。
舒眉因着要召集暗卫前来商谈,没有要后面的小院,而是要了一间前面的禅院。是以,她要去拜访唐家婆媳,还得穿过一条长长的山道。
时值夏末初秋,放眼望去后山一片郁郁葱葱。舒眉抬起头来,眼前一片幽暗的深绿色的山景,林子深处,仿佛还有淡淡的薄雾烟霾弥漫其间。林子里满是盘根错节的百年大树,深绿的冠上缠着一些不知名的花朵,五颜六色的。一阵山风吹来,那些花朵迎风招展,看在人眼里,顿感通体微凉,一种心旷神怡之感油然而生。
舒眉心里一边赞叹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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