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 旁观者清

她却总拿丹露苑姨娘通房们小产的事，出来搪塞咱们……唉，老婆子都一大把年纪了，这次险些提前到地下见太太去了。还没盼来小姐的好消息……老婆子实在愧对太太……”说着，她捏起绢帕，开始擦起腮边的泪水。

    看到她难过，雨润眼睛跟着湿润起来，陪着她唏嘘不已。

    “人一老了，生病躺在床上，难免就容易伤怀。咱们小姐打小就有主见，有时又太有主见了，反而不容易看开一些事……”说到后头，施嬷嬷的声音充满了无奈。

    雨润沉默了片刻，上前安慰道：“她会慢慢想通的，您难道没发觉，他们两人越来越投契了？奴婢有时值夜时，经常听到他们在谈天……”

    听到这个，施嬷嬷收起悲声，自我安慰道：“你说的不错，这次老婆子受伤，姑爷从头至尾都在以礼相待。跟小姐比起来，也没差到哪里去。老婆子修养期间，他不仅安排贴身丫鬟桃叶桃根两人前来侍疾，还隔三差五过来陪我说话，拐弯抹角打听小姐童年的一些往事。老婆子看得出来，姑爷对她是真上心了。只是小姐自己把心门闭得紧紧的，哪里能体会得到呢？”

    雨润动容，沉吟了一会儿，跟施嬷嬷提议道：“咱们在旁边再打打边鼓，小姐总有一天会想通的。现在府里姑爷作主，小姐回来又被太夫人委以打理内宅的重任，他俩相处的机会越发多了，肯定会好起来了的。”

    她正说到这里，门口突然传来年轻女子的声音：“雨润姐姐，刚才夫人是不是来过了？”

    听出是桃叶的声音，雨润从椅子上站起身来，慌忙朝门口望去——只见桃叶端着一个托盘就进来了。

    “夫人刚才来过吗？”见她要跟自己换伤药，施嬷嬷挣扎着从床榻上起来。

    桃叶过来扶起她，劝阻道：“嬷嬷您莫要动了，奴婢蹲下来就行了……”

    一旁的雨润见了，说道：“还是我来吧！从小我就沾夫人的光，被嬷嬷照顾。当初我跟夫人说好了，将来我要接施嬷嬷回去照顾养老的，这种粗活哪能由你来做呢！”

    说着，就要接手桃叶手里的活计。

    施嬷嬷见状，抬头睃了桃叶一眼，对屋里的其他两人道：“还是雨丫头来吧！这些天辛苦桃叶桃根姑娘了，老婆子都记在心里头。以前，我生病都是由雨丫头帮着照顾的，姑娘还是早点歇着去吧！”

    桃叶见状，想起她进门之前，两人似在谈论什么不宜公开的私房话，知道她们在避忌自己。于是微微一笑，顺手推舟道：“雨润姐姐跟嬷嬷久别重逢，想来有许多话要说，叶儿就不在这儿打扰了。这就去夫人那儿，看她那边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听她提起舒眉，雨润想起刚才桃叶进门时所说的话，忙向她问道：“叶儿妹妹刚才说，夫人来过了？”

    桃叶微微颔首，答道：“是啊！叶儿进院门时，看到夫人从里面出来，怎么？刚才夫人不是在屋里跟你们一处的？”

    雨润摇了摇头，和施嬷嬷对视一眼，说道：“我们两人一直在这儿说话，没有见过她。”

    桃叶一怔，随后便明白过来，忙自我解围道：“许是叶儿看花了眼也是有的，想来也是，夫人怎会无缘无故到小跨院来。”

    施嬷嬷微微一笑，也不去纠正她，说道：“这些天把桃叶姑娘辛苦了，老婆子感激不尽，你回去好生歇着吧！”

    雨润忙在一旁附和：“是啊，叶儿妹妹，你去歇着吧！我帮嬷嬷上完药，就去夫人那儿侍候，此时香秀应该回院了，夫人身边不缺伺候的呢！你还是乘着空隙休息一会儿。”

    见两人都这样说了，桃叶也不做推辞，告罪了一声，便施施然地出去了。

    正屋那边，舒眉从小跨院回来后，在香秀的侍候下泡了个热水澡，从净室出来的时候，看见正雨润从寝卧门口匆匆迎了出来。

    “小姐，刚才霁月堂的小丫鬟蕙香过来禀报，说五姑奶奶回娘家来了，请您跟姑爷去一同用晚膳。”雨润一脸急色地说道。

    “哦？她回来了？”舒眉嘴角一抽，接着又问道，“五姑奶奶过来，可是有什么事吗？还是说，太夫人派人特意到宋家去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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