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 无辜被责

她想通了许多事，这小姑也成熟了不少。起码这次不像以前那样，动不动就对她甩脸子。

    没一会儿，七爷齐巍便推着芙姨娘来到了霁月堂。

    宁国府的老老小小，陪着郑氏娘家的客人，好好吃了一顿团圆饭。唯一缺席的，只有当家主母——宁国公夫人齐高氏。

    后面，还是齐淑娆出面，当着众人的面，留柯太太住在齐府。舒眉没有表态，倒是齐峻代表他哥哥宁国公，在一旁也作了番挽留。

    见到此等情状，舒眉心里虽是顾虑重重，也只能这样了。

    让她两位原先的拥趸促成此事，即便高氏心里再不乐意，也说不上什么话。毕竟，柯太太跟这兄妹俩，是有亲缘关系的。他们为了孝顺长辈，留母亲娘家的亲戚住下来，在外人跟前提起来，也不是说不通的。

    舒眉此时才明白过来，郑氏将小姑齐淑娆特意召回来，用意原来在这里。毕竟她这小女儿，以前在闺中之时，就是出了名的直肠子。

    高氏心里纵然不乐意，也没法跟小孩子一般见识。毕竟，以前高氏标榜自己，待齐峻和齐淑娆，跟自己亲生弟弟妹妹一样。

    将齐淑娉姐妹送出垂花门后，天色已然暗了下来，跟往常一样舒眉随后便回了霁月堂，打算陪着郑氏说说话，伺候她上床歇息后，自己再离开。

    她带着雨润刚跨进院子大门，郑氏身边的范嬷嬷便迎上来，凑在舒眉耳边，压低声音告诉她：“太夫人心里不痛快着呢！夫人过去伺候时，可要担心点……”

    舒眉点了点头，没有片刻迟疑，跟老仆妇道过谢后，加快脚步进了郑氏起居的寝间。

    见到是四夫人来了，郑氏屋里的贴身丫鬟翠玟给她使了个眼色，没有立即进去通禀，而是走到她身边，轻声提醒道：“郑三舅太太刚离开，太夫人心情不大好，她不一定愿意见您！”

    有了范嬷嬷的提醒，舒眉哪会不知郑氏在计较什么。她过来的路上，心里早打好了腹稿，此番前来，定要好好劝劝郑氏，省得她再做出此类刺激高氏的事来。虽说齐屹现在带兵在外，可齐峻还留在京里，在朝堂供职。若是被人参了一本，将来高家跟宁国府为难，此事还蛮令人头疼的。

    “知道了，你只管进去禀报母亲，说是我在外头求见！”舒眉攥紧拳头，央求翠玟赶紧进去通报。

    大约过了半盏茶的功夫，翠玟终于磨磨蹭蹭地出来了，只见她面带愁容地觑了舒眉一眼，最后才说道：“太夫人说，她睡下来，有什么事夫人明日再来……”

    “……她自己说睡下了？”舒眉喃喃地重复道，心里暗赞这丫头的机敏。

    翠玟脸色刷地一下子涨得通红，朝舒眉福了一礼，嗫嚅道：“小的不敢撒谎，太夫人是这样交待的……”

    舒眉哪能不知，这是婆婆郑氏在跟她耍花枪。虽然她觉得这行为甚为幼稚，可毕竟刚才开席之前，自己没有配合，驳了她的面子，先有“错”在身了。郑氏既然用这方式讨回颜面，她总得配合一下。

    于是，舒眉放大音量，朝着郑氏寝卧内室说道：“母亲既然躺下了，我就不好打扰她老人家了……不过是大伯兄托人捎来的口信，我怕她老人家着急，特意来跟她禀报的……”

    她的话音刚落，里面便传来咚咚的响声。听那动静，好似有人下床时磕到哪里。

    舒眉忙推了一把身前的翠玟：“母亲起来了，你还不快进去伺候……”

    翠玟随即反应过来，忙不迭地蹿进了屋内。

    “太夫人，您怎么又起来了，没磕着碰着哪里吧？！”接着，寝卧间便传来丫鬟焦急的声音。

    “不要管我！赶紧让她进来……”郑氏一声急喝，语气中隐隐蕴含心不甘情不愿的怒气。

    没一会儿，翠玟便撩起帘子，到外间来请她。

    舒眉整了整衣襟，调整一个非常肃穆的表情，迈着步子跟着翠玟就进去了。

    “儿媳不孝，这么晚了还来打搅母亲休息。只是……此事关系宁国府的安危，儿媳不得不这样行事。”

    郑氏抬头睨了她一眼，语气不善地说道：“老大在边关托人带来什么信，你不用说些有的没的……”

    舒眉听罢，给旁边的翠玟做了手势，后者自觉地退出了内屋。

    见周围没有人在了，舒眉也不顾惜自己的体面，扑嗵一声跪在郑氏跟前，向她请罪道：“大哥临行前，确实将许多话再三交待给儿媳过，在庙里礼佛时，舒儿又经人提醒，这才不得不向母亲劝谏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