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双方就此撕破脸皮。除非能象暗卫那样,当场捉住她的陪房丰庚。抓起来时神不知鬼不觉的,高氏就算明知人在她手里,也不敢上门来索要。
院子外头的叫嚷不绝于耳,舒眉听得有些厌烦,忙招手将雨润召至身边,在她耳边如此这般地嘱咐了一番。
雨润接到指示后,走出了房门,对那女子也不知说了些什么。没一会儿,那喊冤的女子便安份下来。没一会儿,那女人就自己离开了。院子里外围观的下人们,也作鸟兽散地都离开了。
芙姨娘在一旁看着,心里十分纳闷。不知对方到底在顾忌什么。
在她的想法里,既然太夫人把掌家之权交与舒眉,她自当能大刀阔斧地把府里上下整肃一清。何必像这样畏首畏尾呢?况且,这次机会是多么难得,从头到尾的证据都在表明,是高氏在兴风作浪,偷鸡不成反蚀了一把米。
望着芙姨娘不解的目光,舒眉有苦难言。她总不能说,现在齐府危机四伏,马上就会被人拿来在火上烤了。
那日她跟齐峻约定好了,在暗卫还未探得齐屹准确消息之前,她不能轻举妄动。
※※※
且说另一位当事人高氏这边。
自从那天晚上,吕若兰爬齐峻的床不成,反被人设计跟齐府四姑爷——项季宇春风一度后,她便开始魂游太虚。几日下来不吃不喝,人瘦得快皮包骨。这让高氏有些束手无策。
这天黄昏时分,高氏在听完程嬷嬷的禀报后,来到齐府西南角的客院,来看望她一病不起的表妹。
丫鬟刚一掀开帘子,一股浓重的药味便迎面扑来。
“表姑娘今日怎么样了?”高氏身边的程嬷嬷,开口替她问起病情。
听到有人来了,里面侍候的两婢女连忙迎上来,纷纷给大夫人来行礼。
高氏抬了抬手,问起吕若兰的身体状况。
只见旁边一位身着翠绿比甲的丫鬟答道:“禀夫人,表姑娘这两天没进食物。一直躺在床榻上,任谁唤她也不理睬……”
高氏听后,点了点头,对屋里的两丫鬟道:“你们出去到院子门口守着,谁也不准进来。”
两婢女领命而去。
见屋里没其他人了,高氏走到表妹榻前,顺势就坐在床缘边上,盯着吕若兰的面容打量。
她眼睛红肿,目光呆滞迷离,脸上像刚从水中捞起的纸张一样——不仅苍白毫无光泽,而且还有些发青。仿佛随时都会被撕破一般。
高氏不管吕若兰此时神智是否清醒,自顾自地劝慰起她来:“我知道你在埋怨姐姐……你尽管骂我好了。这都是命……”
说完,她沉重地叹息了一声,拿眼睛去打量表妹。
“你心里是怨我也好,恨我也罢。这些姐姐都认了……可不能自暴自弃。你万一有个好歹,姨父回来后,让姐姐如何跟他交待?”高氏放低姿态,在吕若兰床前柔声劝道。
可是,床上的病人,仿佛入定的和尚一般,除了胸口有微微的起伏外,没有任何征兆显示,她如今是正常活着的人。
高氏见她半天没反应,心里真有些急了。别的不打紧,要是表妹在齐府绝食身亡,传扬出去这辈子她怕是洗不清这污名了。
到时人家提起此事,世人会怎样说?
她把表妹诓进夫家,诱奸不成反被另外的人所污。表妹一气之下在齐府自绝身亡?
虽然这大部分是事实,恐怕到时她也落不下好下场。
想到这里,高氏顿时觉得时间紧迫,她有些心乱如麻,蹭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对跟来的程婆子吩咐道:“嬷嬷到外头守着去,我有几句话要跟表妹说叨说叨。”
程婆子心领神会,轻手轻脚地退出了里屋。临走的时候,还帮高氏把里间房门给带上了。
见没其他人在了,高氏也顾不得矜持和体面,对着吕若兰就开始怒斥道:“不就是一个男人嘛!有什么打紧的?!不说那黑妇早就抓牢了他,就是他的心思如今还在你的身上,你要跟他在一起,怕也是难上加难!”
起先吕若兰还是不为所动,直到高氏一把掀开身上被衾,她的眼珠方才动了动。
见表妹有了反应,高氏决心趁热打铁,继续刺激她:“说来说去,都是那女人的错!若不是四年前她进京,抢了你的男人,后来哪会发生那些事情?你也不必吃那么多苦,被流放到辽东,风餐露宿的。就这样消沉下去,难道你会甘心吗?”
吕若兰还是有出声,只是眼眸里,射出两道寒光。
高氏见有效果了,忙再出奇招,说道:“你想不想让她也吃尽苦头,难以翻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