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又来,走了又来,直到天亮的时候才散去。”
“还有这事?”齐峻听说后不由站起身来,走到舒眉身边,问道:“那你干嘛这么早起来,再上床歇着去。”
舒眉摆了摆手,道:“没关系,到霁月堂陪母亲用过早膳,我再回屋睡回笼觉……”
齐峻想了想,怕她饿着,只得依了她。
两人结伴到郑氏那儿时,屋里早聚满了一群人。
郑氏觑了舒眉一眼,见她一副精神不振的模样,以为儿子没把她的话把在心里,遂不动声色地问道:“怎么?昨晚没有睡好?”
舒眉打了哈欠,微微欠身答道:“回母亲的话,睡得不算安稳。”
郑氏听了,顿时沉下脸来,转向齐峻问道:“怎么?你昨晚又打扰她安歇了?为娘跟你说过多少遍了,前三个月胎儿不稳,轻忽不得……”说着,她将头一扭,朝舒眉也训诫起来,“为娘原先以为你是识大体的孩子,也没想着劝劝他?!”
语气的埋怨和嗔怪之意。丝毫不加以掩饰。
舒眉闻言,不由愕然。
齐峻见郑氏错怪他媳妇了,忙替她解围:“不关舒娘的事,昨晚儿子是在书房里安歇的。娘子气色不好,是昨晚不知哪里来了群野猫子,搅了她的好眠。”
见他如此紧张媳妇,郑氏心里开始有些不舒服,接口问道:“大冬天哪里来的野猫?”
舒眉一时语塞,没有回答上来。她身后跟来的施嬷嬷听闻,目光微闪。
郑氏见状。以为是两晚辈在哄她,心里便有了几分不快,又说了几句。就把他们打发回去了。
郑氏转过头问蔡婆子:“香秀到竹韵苑侍候,也快有三年了吧!找机会你把她叫来,该给她提提月例了。这府里值得信赖的家生子不多了……”
蔡婆子听闻,不禁喜出望外,忙跪下来谢主母的恩典。
郑氏摆了摆手。让她赶紧起来,道:“不用谢我,也得她一直以来尽心服侍。这样,等峻儿孝期过后,再给她开脸吧!相比那沧州来的两个,小香秀咱们看着长大的。用起来放心。青卉和紫莞那俩丫头也太不争气了。”
想起那两被撵出去的丫鬟,郑氏心里至今还窝一肚子火。再怎么说,那两人也是从自个院子里出去的。竟然吃里扒外巴结起高氏来了。
瞧见郑氏脸上的讪然之色。蔡婆子心里暗自庆幸,自己之前一步棋算是走对了。
外人看着郑氏一直对大夫人忍气吞声,以为座上这位太夫人不太爱管媳妇屋里的事。只有她跟范婆子两人知道,她是想管管不上。
就拿四夫人来说,之前小两口关系不好。郑氏自十年前开始,一直盼着府里有嫡孙出世。如今四夫人怀上了。太夫人自然希望小儿子多些子嗣开枝散叶。再说了,能有自己人在儿子身边,媳妇就是离得再远,也在自己掌握之中不是?!
秀儿终于算是熬出来了。
用过早膳,齐峻又出了门,舒眉则由施嬷嬷扶着回了竹韵苑。
将小姐安置到床上后,施嬷嬷就把雨润叫到一边,跟她问起昨夜姑爷在书房的情况。
听到他没叫人侍候,老人家松了口气。
她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对雨润若有所指地说道:“要老婆子说,小姐应该早将你开了脸备着。从来都是陪嫁丫鬟当通房的,不然,以后麻烦事有得忙乎。”
雨润乍一听没怎么听懂,当施嬷嬷拿香秀和桃叶来举例时,她才猛然间清醒过来。一张嫩脸顿时涨得通红,摆了摆手,推拒道:“嬷嬷别拿雨儿打趣,这种事我才不要呢!姑爷和小姐好不容易琴瑟和谐,我可不想学青卉那没脸没皮的贱蹄子……”
她想了想又补充道:“不说雨儿不愿意为姨娘,就是小姐她本人,也从来没这方面的意思。嬷嬷难道忘了,小姐之前一直在张罗,要将我另行配人的。”
施嬷嬷一听,陡然间记起是有这档子事。待要再次劝说时,雨润乘机把话题岔开了,她只能在心底叹息。
施嬷嬷是从大宅门里出来的,当然知道高门大户后宅女人们的生存法则。
别说姑爷生得那副好皮相,就是长得歪瓜裂枣,以齐府的门第,子弟鲜有只守着正妻一人过日子的。尤其是齐府如今头等大事,还是解决子嗣稀少的问题。
想到这里,这位老仆妇不禁为她家小姐捏一把冷汗,生怕舒眉这一胎不幸生个姐儿。明年就挡不住郑氏作主抬妾了。
还没等施嬷嬷找到机会,劝说舒眉将雨润收房,京里的局势急转直下。
大楚元宵佳节素有放孔明灯祈福的习俗,深宫寂寞的女人们,到这一天更是不会错过。谁知,就是这寄托良好愿望的活动,引来了一场大火,改变了元熙朝后面几十年的格局。
一时间大楚朝堂上狂风大作,皇室风雨飘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