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留意那几人。夫人您这一提起,我倒是想起来了。她当时脸色发白,双腿还在颤抖,当时奴婢以为,她是吓的……”
这事还真是棘手……
望着菱花镜里自己影子,舒眉发起呆来。
见到此等情景,番莲以为面对这难处,四夫人要退缩,忙在后边发誓道:“奴婢以性命担保,优昙绝不会说谎的,国公爷于咱们姐妹有救命之恩。我们早就发过毒誓,宁愿丢掉自己一条命,也要保住小主子。”
舒眉见她误会了,忙嘱咐雨润过去将人扶起来说话。
随后,番莲退到旁边,满脸愁苦地望向四夫人。
沉思了一会儿,舒眉不再等待了,忙吩咐雨润帮她换衣。
不管怎么样,先将优昙保出来要紧。
舒眉叫来管事媳妇月娘,在她耳边交待了几句,带着竹韵苑的众人,浩浩荡荡就出了院子。
当她们赶到碧波园时,一眼就瞧见优昙躺在地上,她双目紧闭,鬓发凌乱,面如金纸,腮边还淌着血迹,想来刚才被人掌过嘴。身上衣服破乱不甚,下身裤子上还留有血迹,显然被人打过板子。
舒眉不由深吸一口凉气。
番莲见状,不管不顾地扑了过去,顺势就将妹妹扶了起来:“四夫人来了,你怎么样了?还撑不撑得住?”
听到姐姐的呼唤声,优昙半睁开眼睑,朝着舒眉这边望过来,嘴角撇出一抹笑意,轻声道:“不要紧的,莫要管我了,你把事情都告诉四夫人了?”
番莲点了点头,抱住妹妹的头,帮她半撑着坐了起来。
见妯娌终于来了,高氏冷笑一声,道:“哟!想不到,你这贱婢还找来了帮手?看来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来人,把番莲拉开,给本夫人继续狠狠地打……”
旁边立着的婆子一听令下,整齐地应了声,随后就要去拉开她们姐妹俩。
舒眉忙出声制止:“慢着!”然后,她走到郑氏跟前,跟她福了一礼,解释道:“母亲可否叫人快快住手,再打就要出人命,到时再想弄清真相,那就困难了……”
郑氏点了点头,朝范婆子示意了一下。后者走到过去,喝止住了那几名婆子。
高氏却不干了,朝妯娌冷声讽道:“这三更半夜的,弟妹不好生养胎,到碧波园来搅和长房的事,不知为了什么?”
一开口便含讥带讽,舒眉并不太吃惊,只见她对郑氏道:“媳妇半夜被人叫醒,说是大哥的亲骨肉让人换走了,证人还被抓了起来。先前大伯和相公临行前,都曾有过交待,此刻媳妇就是少睡两时辰,也得过来问问,请母亲体谅……”
朝蜷缩在地上的优昙哼了一声,郑氏对舒眉道:“这婢子无中生有,想诬蔑屹儿的骨肉,此等背主的贱蹄子,打死算数,你又来掺和什么?”
舒眉没了答话,只是理了理思路,走到优昙跟前,让她把当时的情形再说一遍。
“……姐姐出去后,大夫人跟着就进来了,在稳婆耳边说了几句。那稳婆接着就开始给姨娘灌药。之前柯太太先就催她灌药来着,那婆子一直搪塞,找各种理由拖时间。说什么要等吉时,将来孩子出世后,命才会金贵好养活……”
郑氏脸上的神色,顿时凝重起来。
这番话优昙刚才指正时,并没有说出来。她立刻抬眼望去,只见裴稳婆脸上闪过一丝尴尬,被郑氏及时捕捉到了。
郑氏心里暗叫不好——想不到高氏现在如此神通广大,自己找来的人,都有法子收买过去。
谁知,情况立刻有了变化。只见裴婆子怒喝一声,朝着优昙喝道:“你撒谎!民妇是说过那样话,只不过是在安慰产妇。姨夫人胎位不正,我一直在等胎儿顺利入盆。”
郑氏点了点头,又扫了众人一圈,问向柯太太:“你说,到底谁在说谎?”
柯太太瞥向高氏,随后又望一眼舒眉这边。前者还是那副气定神闲的样子,后者则双唇紧抿,一脸凝重的表情。
她犹豫了片刻,最后一咬牙,指着裴稳婆,跟郑氏证实:“这位没说谎,之前您也曾听到她提过,芳儿胎位不稳。”
郑氏轻哼一声,转眸望向小儿媳,面色阴沉,神情紧绷,全然不似刚才的平静。
舒眉没有理睬她们,跟优昙继续问:“后来呢?孩子怎么换走的?”
见她不理睬自己,硬是要一意孤行,郑氏脸上神色转成青紫,正要打断对方的问话,只听得优昙说道:“后来程嬷嬷就进来了,没过一会儿,屋里传来婴孩的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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