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这位陛下,平日颇爱玩耍。连着让好几位先生都束手无策。
林隆道还跟他私底下讨论过,该为他拜一位严厉的太傅。
可是,处在君王这个高位,上面没严父压着,试问天底下,又有哪位先生敢接下这吃亏不讨好的苦差事呢?
想到这里,文曙辉不禁摇头,吩咐蒋勇道:“此事你处置得颇为妥帖。待宴席散了后,晚上咱们去薛府登门致歉,毕竟是在文府出的这事。”
蒋勇点了点头,正要告辞出去,只见门外响起仆妇的声音:“老爷,孙管家遣人传信过来,说前院有贵客前来贺寿……”
文曙辉一怔,不由犯了糊涂,南楚朝廷的贵客,他都在前院已经招呼过。还哪有比得上拜为太师的林隆道更大的贵客?
文曙辉不敢想像,他理了理衣冠,便从书房里快步踱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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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回舒眉这边,自打听到齐峻被人诓到秦淮河画舫上,在南楚狠狠出了番洋相后,她便猜测起其中的缘故。
要说齐峻急色,她倒不那么认为。
毕竟,以前听人说他声色犬马,也只是耳听为虚,没亲眼见证过。
不过,自己嫁到齐府,先是守老国公爷的孝,接着便是齐屹亡故、先帝爷崩逝。齐峻就是想柳宿花眠,也没那个时机和条件。
难道真是江南女子多情,到秦淮河那种温柔乡里,他就挪不开脚步了?
望着被席上女眷哄得呵呵笑的儿子,舒眉心里掠过一丝烦躁。
想到自己跟他已经脱离了关系,她顿时又释然了。
以后,管着这小家伙便成了,管他爹爹有多少风流债呢!
还没有等她仔细思量,花厅外头响起一阵喧哗之声。
舒眉抬头,朝窗外望去,问旁边侍候的徽墨:“这是怎么了?”
徽墨福了一礼:“待奴婢瞧瞧去……”
说着,她便带着两小丫鬟出了门。
旁边的温氏,见舒眉身边没其他人了,忙凑到她耳边道:“听说,齐四爷被揍,有锦衣卫兄弟的影子。莫不是,有人实在看不过眼,要替你出这口气吧!顺便扬扬咱们大楚的国威。你知道,那人如今是大梁的驸马爷……”
舒眉一听,微微蹙起眉头。
“不会吧!这种手段……实在不怎么光彩,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温氏以为她还念着齐峻,忙抿嘴笑道:“哪有什么损失?!是他自己送上门来讨揍的,要不是三叔,他怕是没那么容易走出金陵城……”
听她提起这话碴,舒眉便想起唐志远跟齐峻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
这人到南边来,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不会仅仅就为了看看儿子吧?!
可是,不为看小葡萄,他确实又未做其他什么事。
而且,就这样亲来一趟南楚,回去之后,恐怕对那边不好交待。
再说,秦姑娘是他自愿娶的,休书早递给他了,没道理特意来此一趟啊?
她正在冥思苦想,刚才出去的徽墨匆匆走了进来。
只见她凑到舒眉耳边,跟她汇报了刚从前面打探到的消息。
“什么?是真的吗?”舒眉错愕地抬起头。
徽墨点了点头,又别有深意地朝文执初所在的春华院方向指了指。
舒眉心领神会,嘱咐道:“既然他不欲人知晓,咱们便按爹爹的吩咐,就装着不知吧!这事恐怕也瞒不了多久……”
徽墨点了点头,忙接口道:“老爷的意思,姑奶奶你腿脚不便,就不用出去相迎了,总归不是什么正式的到访。”
舒眉微微颔首,心里深以为然。
她想了想,又觉得有些不对劲,忙问道:“这种日子,小弟怎会被爹爹禁足的?”
徽墨摇了摇头:“奴婢也不知道,听蒋妈妈说,是跟谁打了一架,被老爷知道了……”
跟人打架?在这种宾客盈门的日子?
舒眉有些不信。
要知道,她这个小弟,虽然年纪不大,却似个小大人一般,仿若爹爹的翻版,那种不合礼数以及粗野的举止,在他身上从来就见不到。
加之进学堂行拜师礼后,越发稳重知礼了。
还没等舒眉明白过来,就在文府寿宴的第二日,宫中派内侍到尚书府传旨。
说是曦裕公德高望重,才学兼备,知礼慎行,堪称世人表率,特拜为太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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