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眉没有继续跟她讨论齐峻,忙转过身朝窗边走去。
外面,一轮明月挂在半空中,虽是极为明亮辉眼,到底还是残缺了一点。
“我知道,他有他的为难之处。可有什么事,他好歹事先给个信,或者找我商量商量?难道我不会理解他?”
再次跟她谈论起齐峻另娶的事,舒眉早没当初的忿然,语气里尽是淡然和倦意。
“或许,他觉得为报恩,为救母,多娶一个没什么。可他何曾将咱们文家放在心里?当初竹韵苑失火,你们太夫人还将咱们遭难的消息瞒得死死的,连通知亲家的基本礼数都没有,他们母子,何曾将我放在眼里过?”
对于郑氏的做法,番莲也感到无语,心里不觉戚然,她刚想开口劝导,便见舒眉转过身来,盯着番莲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即便娶的是篷门小户的媳妇,人没了也该派个人去报丧吧?!文家再落魄,咱们好歹也曾是大楚名门旺族,让天下人来评评理,有见过这样做法的吗?”
番莲羞赧地垂下头,替郑氏母子感到内疚。
舒眉叹了口气:“你可以说,这是太夫人做下的,不关你们四爷的事。可是,这次他到金陵,可曾有过半句歉疚之语没有?”
话说出这份上,番莲便是再渴望他们俩破镜重圆,也无济无事了。
有些伤害一旦造成,是没法子复原的,尤其是心上的创口。
想到这里,番莲神情跟着悲伤起来。
舒眉重新转过身,望着她的眼睛:“我知道,你们姐妹一路护着我和小葡萄,是为了国公爷生前的交待……总归这孩子,是国公爷生前一直盼望的。是以,我也没难你……若有哪一天,秦姑娘那里有了好消息,你就可以回京,毕竟,她生的孩子,才是你们正常小主子……”
这句话仿佛一道惊雷,在番莲头上狠狠敲了一击。
只见她连忙摆手:“奴婢就守着小少爷,哪里也不去。国公爷当年交待,可是要咱们姐妹俩跟着您的,其他人管她是公主还是郡主,统统不关奴婢的事……”说到这里,她顿了一顿,“况且,四爷不会那样做的,毕竟,他心里还是……”
她正想说齐峻还盼着夫妻破镜重圆,转念一想,上次四爷抽风的那一顿挑衅,让她把刚想出口的话又咽了回去。
真在搞不懂他们两口子,明明孩子都有了,硬是互不相让。
这让她这种身份的人,着实难以选择。
舒眉不知番莲心中所想。
她抛开跟齐峻的纠葛后,便开始琢磨今后的打算。
“咱们此去,可能一时半会不能回来。既然山东邵将军派人出手了,这两边将来少不得也会生起磨擦。咱们正好避开一阵子,等南楚朝局稳定下来了再回来。”
番莲哪里不明白她的苦衷,忙安慰她道:“姑奶奶您就放心吧!奴婢晓得的。咱们留在这么,您的亲事少不得再得被人惦记上。可是,这样一来,若是太傅大人被迫娶了新妇,您岂不是又得赶回来?”
舒眉摇了摇头,解释道:“不会再娶了,闹出这样一出,传面传爹爹克妻的名声,恐怕更上一层楼。”
番莲开始没回过味来,待舒眉提醒她那日在太后那儿的一番说辞,她才恍然大悟。
“可这样的事一出,恐怕建宁侯那边,得把文家记恨上了……”番莲在旁边提醒她。
舒眉苦笑着摇头:“那也是没法子的事!谁让咱们点子低,恰好遇到这样倒霉的事情。”
想到前晚的变故,番莲主动请缨:“姑奶奶,要不要再潜进薛府打探一番,奴婢总觉此事有些古怪。”
舒眉听后一怔,随后问道:“你也看出来了?说说看,都哪些地方透着古怪了?”
番莲抿了摆嘴唇,跟她分析道:“若是邵将军真有此心,他们派的人多好直接了解,何必用这种上不得台面的法子。不是授人以柄吗?”
舒眉点了点头,道:“你所说的不错,确实如此,他们此时派人过来,实在让人想不通,舒眉苦笑着摇头:“那也是没法子的事!谁让咱们点子低,恰好遇到这样倒霉的事情。”
想到前晚的变故,番莲主动请缨:“姑奶奶,要不要再潜进薛府打探一番,奴婢总觉此事有些古怪。”
舒眉听后一怔,随后问道:“你也看出来了?说说看,都哪些地方透着古怪了?”
番莲抿了摆嘴唇,跟她分析道:“若是邵将军真有此心,他们派的人多好直接了解,何必用这种上不得台面的法子。不是授人以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