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隐居起来做学问。省得被卷进那些是是非非之中。”
没料到临行前女儿会跟他说起这个,文曙辉片刻愣忡之后,对舒眉道:“你不用担心爹爹。到万一不行了,为父会撤离的。现在舔居太傅一职,不过是为了帮你林叔父一把,省得他在朝堂上势单力薄。”
想到林府对自己数次援手,舒眉不禁默然。恐怕林将军将众人带到南边时,也没料到横空冒出一个薛家。而严太后为了制衡林家,有意抬举建安侯府。
果然,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像他们这种身份的,走到哪里,都免不了卷进这些纷争。
她不禁想起齐峻来。
当初若她劝服了郑氏,齐府一家子南迁到了金陵。不知如今将会怎样一种情形?
可能,到齐府跟薛府一样,成为南楚的新贵吧!
听说,齐峻跟陈王生前关系颇为不错。
当初,郑氏若是知道,南边众臣拥立的君王,是陈王的儿子,不知她会不会当即立断跟自己走?
舒眉这个念头,此刻正被当事人反复琢磨。
“母亲,母亲,您是不是倦了?”一位年轻女子的声音,将郑氏从神游太虚的恍惚中拽了回来。
郑氏猛然抬头,觑了一眼身旁的秦芷茹,嘴角撇出几许笑意:“你有身子的人,都没累,为娘哪里会倦?”
说罢,她觑了眼小儿媳还没显怀的腹部,喟叹道:“早该搬出公主府了,如今全家人在一起,彼此间也有个照应。就是峻儿,他嘴上虽不说,心里也是担心你的……”
睃了眼守在门边的婢女,秦芷茹莞尔一笑,对婆婆道:“谁说他没说?他每日忙得再晚,都要去公主府跑一趟。媳妇是觉得,宁国府失去那么多孩子,阴气太重不利于生养。所以,才听从兰郡主的建议,留在公主府的。”
听她提起吕若兰,郑氏冷哼一声,告诫她道:“你若想要孩子平安生下来,就少跟这女人来往。对你她会有好心?”
仗着高氏不敢将那孩子实乃吕若兰所出的事声张开来,郑氏在小儿媳面前,毫不掩饰对高氏姐妹的厌恶之情。
装着听不懂她的话,秦芷茹忙问道:“兰郡主不会吧!这孩子是皇姐一直盼望的,她还能有那么大的胆子?”
想到那次宫宴上吕若兰的挑拨,还有借着南边祭祖的机会,特意跑到她长孙跟前故意刺激她娘俩,郑氏的一肚子怨气,就没法子压制住。
“那女人费尽心机,都没能嫁入齐府,谁知道她会做出什么事来……”郑氏心里面又补充了一句,“便何况,她那孽子,是在宁国府夭折的。”
见到婆母提到吕若兰时,一脸恨意的模样,秦芷茹心里不禁猜想:“原来,她也不是那般糊涂,知道是高氏姐妹搅得齐府上下不宁。”
她忙安慰郑氏道:“母亲您请放心,媳妇身边有好几个守着呢!出不了什么大事的。到是霁月堂您这边,以前的老奴如今都不在了,相公跟媳妇都放心不下您……”
郑氏摆了摆手:“不用担心我,有沧州来的几位补充过来,暂时还没什么问题。对了,上次提的,让你将香秀开脸收房的事,想得怎么样了?”
秦芷茹听她老生常谈,忙解释道:“媳妇跟相公提过了,他不是很赞成!”
听了这话,郑氏倏地从罗汉床坐了起来。
“那小子为何不赞成?”她想了想,又追问道,“难不成,是怕见到香秀那丫头,想起以前在竹韵苑的日子?”
见她对竹韵苑的事耿耿于怀,秦芷茹微微一笑,忙解释道:“不是这样的!相公是替媳妇着想,所以才……”
郑氏一听这话,以为秦芷茹跟舒眉一样,容不下屋里的通房、小妾,心里顿时生起些许恼意。
她当即沉下脸来,瞅着小儿媳的还未隆起的肚皮,说道:“咱们齐府子嗣稀少,芷娘你也不劝着点峻儿,哪些由着他的性子来。你腹中的孩儿,将来是要过继到长房,去承继他大伯爵位的。你们四房还是缺子嗣啊,你出身书香世家,度量尽管放大一些……”
听了这话,秦芷茹一张俏脸,顿时涨得通红。一时之间,她羞愧难当,嘴巴嗫嚅了几下,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郑氏以为小儿媳被自个说中了心事,开始跟她念叨起为妇之道来。
“孩子还不得喊你一声母亲,再说,孩子的身份低贱,就是占了四房长子的名头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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