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帘子被掀开,他一眼瞧见有名男子陪着母亲正在那儿说说笑笑。
“原来是晨隐!今儿个是什么风,把你这尊贵客吹来了?”齐屹忙上前跟那人打招呼。
葛曜站起身,朝齐屹拱了拱手:“国公爷客气了!跟太夫人相别多日,葛某心里一直记挂着她老人家的身体。这不,恰好有事路过城西,就顺便过来看看令堂。”
齐屹听了连忙替母亲致谢。
见大儿子来了,郑氏忙吩咐丫鬟给他搬来椅子。
“屹儿是该替为娘好生谢谢葛将军,他此番前来,还带来这么贵重的礼物。”说着,郑氏拿手朝案桌上一指。众人目光随之望了过去。
齐屹赫然发现,靠窗上案桌上,放着一朵脸盆大小的灵芝。看那成色,不说有上千年,起码有好几百年光景了。
“晨隐你也太客气!你救下家母,宁国府还没来得及酬谢,又搬来这么重贵的东西。这可如何是好!”见对方如此郑重其事,齐屹少不得过去道谢。
葛曜也不拿大,一边起身回礼,一边解释道:“不过是最近一故友来访,葛某借花献佛罢了!”
听到是别人送他的,齐屹顿时来了兴致,忙跟葛曜打听:“晨隐这位朋友,是何方的富商巨贾,竟能收罗到此等稀罕之物。”
葛曜忙答道:“非也!我这位老友,是隐居深山多年。别的东西没有,手里上了年头的珍稀药材,倒是有一些。”
“哦?!”齐屹一听到药材,眼睛顿时冒出灼灼光芒,“令友隐居深山,又懂得收罗稀罕药材,莫非他是不世出的神医?”
葛曜抚掌而笑:“国公爷果然厉害,一猜即中。我这位旧友,确实懂得一些歧黄之术。”
一听这话,齐屹如获至宝。只见他从椅上站了起来,来到葛曜跟前,一把握住对方的手掌,颤声问道:“葛兄那位旧友,如今可还在京城?”
葛曜摇了摇头,语气颇为遗憾地说道:“他已经启程去了长白山,没个一年半载,应该回不来吧!”
齐屹听到这话,心里难免失望。他还是有些不甘心,又问道:“不知你那朋友,是什么时候离京的,如果现在去追,不知还来不来得及?”
葛曜掐指一算,抬头望着齐屹:“算下来,应该有大半个月了。如果快马加鞭,应该还可以试一试。”
听到这里,齐屹沉吟片刻,又问道:“贵友多大年纪了,腿脚可还利索?”
葛曜微微一笑,答道:“国公爷所虑极是,我那故友近古稀之年了,虽然身子骨很是硬朗,一副鹤发童颜的样子,可到底上了年纪,腿脚不如年轻人利索。若国公爷派人去追,应该要不了半个月。”
齐屹一听这话,心中大喜,忙打探起神医的专长:“不知那位老先生,最擅长哪些科目?”
葛曜想了想,答道:“这我倒不知。之前葛某在战争上受过重伤,好多大夫说救不活了,这位邓神医路过,帮葛某捡回一条性命。”
对方的话,让齐屹信心倍增,他仿佛看到母亲宿疾有治愈的希望了。
齐屹主意一定,忙朝葛曜施了一礼:“将军真乃齐府的福星,不仅救出家母,还带来此等好消息。大恩不言谢,将军以后若有用得着齐某的地方,尽管开口,屹定效犬马之劳。”
葛曜忙搭手回礼:“国公爷不必客气了!这于葛某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当初听说太夫人的事时,在下想起自己的母亲,这才留了个心。也合该葛某与老太太的缘,没想到还真寻到她老人家了……”说着,他朝郑氏所在的方向望去,一脸的欣悦之色。
听到他说这话,郑氏心里像喝了蜜似的。她身子挪了挪,吩咐人把她从罗汉床上扶下来。
葛曜见状,忙凑过去一扶住她,制止道:“您身子骨不好,要做什么吩咐别人去做就成了,下来做什么?!“
郑氏激动地说不出话来,抓住葛曜的手,轻轻地拍打着他的手背,嘴里不停念叨:“真是好孩子,你母亲太享福了,这等孝顺的儿子,怕是万里挑一了。”
听到郑氏的话,葛曜眸光微黯:“在我很小的时候,家母就过世了,怕是她享不到这福了。”
他的话,让屋里几人不胜唏嘘,尤其是郑氏。
她见到对方情绪陡然间低落下来,忍不住安慰他:“你母亲虽然享不到福了,有你这样孝顺儿子记着她,想来,在地底下她会感到安慰的!”
葛曜点点头,道:“谢太夫人吉言。晚辈早就立下誓言,此生不求闻达于世,只愿母亲身后灵魂能得到安慰。”
葛曜的这番话,让齐屹倍感触动,只见他眸光微闪,有个念头在脑海中一闪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