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见他还是一副怒气冲冲的样子,林隆道在一旁劝道:“儿孙自有儿孙福,曦裕你还在操心年轻人的事作甚?!”
被他说中心事,文曙辉讪然道:“如何能不操心?我膝下就这么一个女儿,当年嫁到京城来,还是曙辉一时失察。你说弟如何对得住她故去的母亲?”
听对方诉苦,林隆道捋了捋胡须,劝道:“若是情报属实,齐家那四小倒也不是一无是处。起码他没堕了老国公爷的威名,而且身在边关,心在舒儿母子身上,就凭这一点,曦裕你也该原谅他当初荒唐举动……”
“什么荒唐举动?他那小子一面跟舒儿忏悔,一面又极力护着秦家女,还想着坐拥二妻,不分大小,他宁国府好大派头,一名不上进的次子,就敢配娥皇女英,两户高门给他家当亲家。”不提起这碴儿还好,一提起那桩肩祧二房的事,文曙辉的气就不打一处来。
林隆道听到这里,也不好再说什么。
原本,他从女婿的传信中得知,此次葛曜在护送舒眉南下的途中,有些举动失常,还涉嫌在建宁城叛乱一事中,立场不明态度暧昧,有投靠大晋政权之嫌。故而,他才会提前老友,莫要把葛曜作再大的指望。
没想到时至今日,文曙辉对前女婿的怨怼,让他失去理智的判断。
林隆道心里叹惜一声后,对齐峻抱无限之同情。
只是连他也没料到的是,就在他跟文曙辉说这句没两天,葛曜就领着戴罪的施家兄弟赶回了金陵城。
“这是怎么一回事?”文曙辉望着葛曜问起儿子女儿来,“怎地就你们几位来了,舒儿和执儿怎没见人影?”
葛曜少不得把建宁城发生的变故,跟文林二人交待了一番。
当得知儿子女儿在路途中惊险万分的经历,文曙辉额头不由沁出一层冷汗,他忙问起舒眉如今的行踪。
“袁三将军和齐兄弟一起护送他们去了岭南,想来过不了几日,他们就能返回金陵了!”没能跟去岭南,到舒眉生母坟前拜谒,本就葛曜生平一大恨事,此时为了安慰文父,他还不得不把齐峻夸一顿。
这还不打紧,葛曜只要一想起对方为阻他跟舒眉见面,使出的那些阴招,葛曜浑身上下就不舒服。
他正要发怔的当口,突然听到文曙辉问起齐峻赶去的原因。
“……他不是在西北吗?是宁国公派他南下的?”
葛曜听闻后,思忖片刻后,就抱拳单膝跪下跟对方请罪:“……为此,末将特来请罪。此次若不是葛某失察,殿下定不会涉险的,葛某恳请总督大人将在下的错处,上表朝廷,末将愿领责罚。”
见他为人如此谦逊,文曙辉忍不住跟林隆道对视一眼,心中均对他赞赏有加。
文曙辉忙上前扶起他,宽慰道:“你们此去千里迢迢,途经的地方未集中教化的区域,遇到意外在所难免,将军不必自责。”
林隆道见他一回来,把责任竟全揽到自个身上,于是,对他先前的怀疑又犹豫了起来。
只见他关切地问葛曜:“你确定是邵良惟亲自前去的,还跟周知府谋夺岭南这块地方?”
葛曜点点头,答道:“末将被关期间,亲耳听那些临时充当狱卒的山匪,私底下都在议论,说是他们的大哥要将殿下献到大晋那边……”
文曙辉听到这儿,心中不由大怒,不由跟他追问道:“你可知,他们冲着舒儿来,图谋到底是什么?”
葛曜摇了摇头,答道:“末将不知!不过,从后来攻入建宁城后,审查周蒙启的下属时获悉,他们好似打算把殿下献给鞑靼,好换得对方的联手。”
此言一出,屋内众人皆惊。
这消息把文曙辉刺激得不轻,只听得他喃喃自语道:“这怎么可能?鞑靼捉舒儿过去有何用?”
葛曜摇了摇头,帮着分析道:“末将猜想,莫不是想逼得齐老将军退兵?或者逼得陛下有边防上撤军?毕竟,他们现在是两面夹击。”
这番话让文曙辉和林隆道同时点头。
“将军如今回来了,可有什么打算,是否对山东加大攻势?”文曙辉似是随口问道。
想起至今下落不明的表弟,葛曜有些犹豫。
他这表情看在文林二人眼里,又有了另外一些的解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