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做给下人用的,布料和棉花用的都是最差的那种,但胜在是新的,沈桑榆也不嫌弃。
试了试大小后,便让秀儿给装进包袱里。
她自己便去了沈罗氏的院子。
沈罗氏正在吃茶呢,瞧见沈桑榆来,顿时不悦起来,可又想起沈桑榆现在身上顶着去世大夫人的煞气,觉得实在是晦气。
便远远地问,“桑榆,你不好好在院子里准备雅集,怎么上我这儿来了?”
沈桑榆痛苦托腮,“祖母,雅集上要学的琴棋书画实在是太枯燥,孙女学不进去呢。”
学不进去?
那正好!
到时候丢了脸,遭皇后娘娘嫌弃,她就可以名正言顺的赶沈桑榆回庄子待到死了!
可面上还要做出严厉的样子,“那怎么行呢,你表妹雪薇怎么不觉得枯燥,不如去找她问问好了?”
“雪薇如今有身孕,我就不打扰她了,女儿倒是有个知心朋友,可以去请教一二。”沈桑榆道。
原来是想出去玩。
沈罗氏心中冷笑。
果真是庄子上回来的野丫头,一点台面都上不了,成天光想着玩玩玩!
她也不相信沈桑榆真的能在半个月里突然就学会琴棋书画吧并且艳压群芳,干脆就随了她去。
到时候还能说她天天打着请教的名号出去鬼混,罪加一等呢!
沈罗氏想着,便干脆的答应了,“那便去吧,京城的小姐个个才学兼备,你去请教请教,也能学到很多的。”
沈桑榆应是,又退了出去。
有了沈罗氏的准许,沈桑榆翌日轻松的出了府,先去周若儿那里虚晃一枪,这才坐马车出了京城去,直奔天山而去。
越是靠近天山脚底,四周的温度就越低。
早晨出门时穿的薄纱襦裙原本还热得不行,到了山脚下就已经让人冻得四肢冰凉了。
秀儿赶紧掏出棉袄给沈桑榆套上,自己也裹上一件。
紧接着,又拿出护膝,狐皮围脖,兔毛耳罩,棉花的大帽子,将沈桑榆裹得只剩下两只眼睛在外面。
全身鼓囊囊的,和肉球没什么分别。
“秀儿,你这样给我穿上,我都走不动路了。”沈桑榆无奈道。
秀儿振振有词,“能走路啊,小步一点走就行,小姐你看奴婢,就这样小碎步走,反正不着急时间,慢慢找嘛。”
这么冷的地方,要是不穿厚一点,冻坏了小姐怎么办?
如果这样的话,那还不如让小姐在雅集上出丑呢,好歹不会落下病疾啊。
“我没那么娇气,大冬天我不还跳进海里捉刀鱼?”沈桑榆说着,便利索的解开了身上的那些防御物件。
只穿着棉袄和护膝,风风火火便上了山去。
秀儿抱着一堆东西在她身后跺脚,又无奈快走小碎步跟上去,试图说服沈桑榆再次戴上那些东西。
两个人一劝一否的,不知不觉居然已经到了半山腰,脚下的雪已经能淹没掉皮靴了。
秀儿从没见过这么大的雪,新奇得很,想弯腰给自己揉个小雪人捧手里。
刚弯腰,就被沈桑榆给拉住。
沈桑榆朝着不远处努嘴,声音压低,“秀儿,你看那里,那处岩石缝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