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虽然仍旧心有不安,但也不再追问下去。
沈桑榆落了个清闲,便退出了沈罗氏的院子,打算回映月阁稍稍休息。
躺在榻上还没半盏茶的功夫,便有前院的家丁来报,“二小姐,宰相府八小姐叫了人来,说是请二小姐去宰相府作客呢。”
“不安好心,”秀儿皱起眉头就开始骂,“定然是那四姑娘如今仗了宰相府的势,所以故意要叫我家小姐去,想恶心我家小姐的!”
家丁不敢妄议,站在原地踌躇,眼巴巴的往屋里望,想等沈桑榆的反应。
沈桑榆缓缓起身,“好,请她稍等,我换件衣裳便去。”
“小姐!”秀儿震惊,急得直跺脚,“这分明是四姑娘设局要欺负你,你作甚要去?”
“我若是不去,回头落个看不起宰相府的话柄出去,岂不是更得魏雪薇的心意?”沈桑榆挑眉。
秀儿:“……”
她就知道四姑娘不是什么好人,找了个靠山住着不肯离开京城就算了,如今还要强压自家小姐,不要脸!
心里骂了一通,还是赶紧去帮着沈桑榆梳洗换衣裳。
沈桑榆换了一件月牙白的襦裙,配琉璃珠钗,朴实无华,却透着几分最自然的妩媚,美得像是清尘脱俗的妖精。
换好衣裳,沈桑榆才坐宰相府的马车出发。
走到半路上,马车忽然颠簸了一下,旋即停下。
沈桑榆重心不稳,差点磕在马车的车璧上,珠钗也搅到了一起。
好在秀儿用身体做了肉垫,这才不至于撞得很惨。
“你怎么赶车的,我家小姐在里头坐着呢,就不能稳当一些吗?”秀儿气呼呼的掀开帘子质问。
马夫紧张得转头,“二小姐,我不是故意的,是这个小丫头,突然出现在了马车跟前,所以我才突然勒紧缰绳的。”
闻言,沈桑榆也往外看。
在马车的最前头,青石板路上躺着一个瘦瘦巴巴的女孩子,穿打补丁的粗布衣裳,脸上也脏兮兮的,但仍旧挡不住那之下的娇俏脸蛋儿。
沈桑榆蹙眉,叫秀儿下去看看。
秀儿才到跟前,那个女孩子就醒了,跟诈尸似的,突然睁开眼睛,吓得秀儿往后退了好大一步。
“我……我这是在哪儿?”女孩子迷茫的问道。
马夫便道,“你在大街上呢,知道你挡了谁的路吗?这可是伯侯府二小姐,冲撞了二小姐,你吃罪得起?”
沈桑榆:“……”
怎么说得她跟个无恶不作的恶棍似的?
而那个女孩信以为真,赶紧跪下来,朝着马车上的沈桑榆磕头道歉,“对不起二小姐,我不是故意的,我实在是太饿了,刚才是饿晕了,所以才倒在了马车跟前,我不是故意要挡路的,请您饶了我。”
“我没有那么可恶,”沈桑榆摆手,“人没伤着就好,秀儿,给她一点银子,买些吃的吧,可别再晕倒在路中央,太危险。”
秀儿应声是,掏了一两银子给那个女孩子。
女孩子又立马磕头道谢,“二小姐,您的大恩大德,我要当牛做马才能偿还的!”
话音落地,沈桑榆的眉角,微不可见的轻轻挑了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