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挑选,父亲觉得,如今的司幽国,谁更有这个可能?”
从晴曦的话语中,上官灏敏感的觉察到她的厌恶,“你,你不想嫁给皇上?”
“父亲难道想让上官家成为下一个杜家吗?”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如雷一般,狠狠的劈向上官灏,他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向自己的女儿。
似是怀疑这个什么都敢说的孩子,究竟还是不是那位他记忆中,无论遇到什么事,都沉着冷静的女儿。
“父亲不会以为我们家就真的没有任何隐患吧?那就太天真了,呵呵,难道父亲不知道,对于一个多疑之人来说,任何一点点的风吹草动,都有可能让他草木皆兵?即使没有的事,都有可能被他转变为现实。”
“还记得曾经那位心怀天下,以医术仁心,一心一意帮助夫君夺嫡的孝仁皇后吗?”
“还记得曾经那位铁血将军,一心一意辅佐司幽国的将门世家吗?”
“父亲,难道连你也相信,他们当年存了逆反心理?难道你也认为杜如晦,杜云歌通敌叛国了?”
……
当上官晴曦一句句满含质疑的话抛过来时,上官灏的面色也越来越沉,他看着自己的女儿,眼底写满了不赞同,可偏偏那些话,他却无法反驳。
只能深深的吸了口气:“晴曦,这些话不是你一个女孩子该说的,今ri你在为父面前说说也就罢了,万不可在外人面前,”
“父亲这是怕了吗?呵呵,既然父亲怕了,那父亲还认为晴曦嫁给皇上,是明智之举吗?”
上官灏一听此话,那是彻底的怒了:“你闭嘴,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就算你不嫁,你也不能嫁给卫玠,比起皇上,卫玠才是真正的危险!
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与皇上之间的关系?难道你想使整个上官家都陷入危境?晴曦,你已经十二岁了,你不是小孩子了,你怎能说出如此不负责任的话?”
“不,爹爹,嫁给皇上,才是真正将上官家逼入绝地。”
上官晴曦目光幽幽如古井一般,冷冷的看着自己的父亲。
上官灏快要被这个女儿给气死了,他咬牙怒视着她:“皇上是决不允许你嫁给他的。”
凭他们上官家的底蕴,凭他如今的立场,怎么看都是皇上的人,无论他对这位皇帝的态度如何,上官家决不能投靠除了皇帝之外的任何一个人,而卫瑜琛也决不允许这样的家族归到卫玠一方。
“你以为你是那个和亲郡主?即使她是和亲而来,却早已成为两国皇帝的弃子,卫玠也绝不可能依靠到魅国一丝一毫,不然你以为皇上为何千挑万选,给他选了这么一位王妃?
是咱们司幽国没人吗?不,因为他绝不会给予卫玠一丝一毫的外助力量,哪怕是一个不起眼的家族,也不可能!”
“皇上这般强硬的态度,你难道还看不出来?就算我同意,你自己愿意,你以为你能得偿所愿的嫁给卫玠?卫玠愿意吗?晴曦,你这是在自掘坟墓啊!”
上官灏苦口婆心的话,却换来上官晴曦不以为意的一笑:“没有试过,如何知道?说不定我这个病秧子,更能为卫瑜琛带来意想不到的收获呢?”
“你什么意思?曦儿,你可千万不能做傻事啊!”
上官晴曦青葱玉指漫不经心的拢了拢鬓角的发丝,嘴角勾起一丝诡异的笑容:“父亲也说晴曦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我可是惜命的很,自然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放心,我不会让父亲失望的
请父亲给晴曦一点信心和自由,至于晴曦要做什么,到了一定的时机,会向您坦白的,但是现在,还未成熟。”
“你,”上官灏还要说什么,晴曦却是已经坐在床榻上,淡淡道:“对不起父亲,女儿累了,您先回吧!”
紫萼、紫苏走上前,对着上官灏客气有礼的道:“老爷,请。”
上官灏深深的看了一眼上官晴曦,最终还是气的拂袖离去。
“小姐,您这又是何必,老爷这次,是真的生气了。”
紫苏本想劝慰几句,上官晴曦却直接抬了手,“好了,什么也不用说,你们且都下去吧,我需要静静。”
紫萼本也想劝一句,却被紫苏一个眼神制止,两人同时叹了口气,离开了房间。
当房间彻底静下,上官晴曦紧绷着的神经一下子得到了放松,她略显无力的靠在床榻,嘴角扯出一抹嘲弄的讽笑:“杜云歌啊杜云歌,重活一世,你要怎样才能摆脱那个可怕的梦魇呢?”
“灵鸢。”
她摩挲着指尖,若有所思的探到自己的脉搏,微微闭眼,静静的感受着。
那日,她记得十分清楚,当灵鸢的指尖触碰到她的脉搏时,她便清晰的感觉到一股刺骨的寒意顺着她的脉络传遍她的周身,虽然只是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可那种铭心的凉意,却让她记挂在心几天。
尤其她能十分肯定,这位凤王妃定然已经看出她的破绽。
那么新的问题就来了,灵鸢的医术,如何能够超越已经积淀两世的她?
凤王府,幽月湖
“你的这位王妃了不得啊!”
一道懒洋洋的声音在卫玠刚刚踏进书房,便已轻飘飘的响起,声音慵懒散漫,却让卫玠霎时紧皱眉头,循声望过去。
但见一位长身玉立的年轻男子,正懒懒的靠在窗户上,一袭湖水蓝的长袍衬得他清爽干净,却又贵气难掩,彼时这张帅气四溢的脸上,却扬着不怀好意的笑容瞧着他。
“你来干什么?”
卫玠显然很不欢迎这个不请自来的人。
“别介,这兄弟成亲的大事,我怎么能缺席呢?虽然错过了大婚,可这礼我总得送得到吧?”
看着流觞嘴角边掩藏不住的恶劣笑容,卫玠眯了眯眼,冷冷的声音中夹杂着明显的不耐和危险意味:“你很闲?”
流觞蓦地打了个激灵:“不,我很忙,相当的忙。这不是为了给弟妹送礼吗?”
某人不怕死的言论,直接令卫玠扫出一阵凌厉的掌风,流觞面色刷的一变,艰难的侧身,躲了过去,可是他身后的窗户却生生被震得粉碎。
流觞瞠目结舌的回头看着,良久,才转过头,不可思议的看着自个儿的兄弟:“靠,你居然玩真的?”
卫玠浓眉继续一挑,流觞立即紧闭嘴巴:“得,我不说,我不说了行吧?”
卫玠冷哼一声,入了书房密室,流觞立即狗腿儿的紧跟上,收起脸上的玩世不恭,变得谨慎起来:“你的伤势如何?那狗皇帝有没有发现什么?”
卫玠闷闷的声音从前方传来:“没有,”
“那你找人看了吗?”
“没有。”
“那你,”
流觞的话还未落,卫玠猛地转过身,一脸不耐的瞪着他:“你烦不烦?到底想干什么?没事的话赶紧滚蛋,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咳,我说兄弟,你这话也太令哥哥我伤心了吧?”
卫玠耐心用尽,委实不想再看他那张讨人至极的脸,径直转身走人。
流觞显然是早就已经习惯了他的这个态度,也不恼也不怒,就这般苦哈哈的跟着。
穿过一条弯曲狭长的甬道,光线逐渐亮堂起来,不多一会儿,就来到一处竹林密集的清幽之地。
很难想象,幽月湖附近如何开辟出这么一块儿隐秘之地,竟然连接湖下长廊也能造的出来,足以可见此地的隐秘性有多强。
“说吧,你到底来做什么?”
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卫玠可不认为这货会闲的长毛跑到他的地盘来撒野。
“你的这个凤王妃,我很感兴趣。”
流觞竟然也不客气,自己端着桌上的茶,慢悠悠的品茗起来。
卫玠轻啜一口清茶,看着流觞,似笑非笑:“理由。”
“凭她能入得了你的凤王府啊,这理由够不够?”
“哎呀,兄弟啊,求求你告诉我吧,这女人到底什么来头,竟然让你允她入了府?”
“你是不知道,当我知道你居然成亲了,这下巴都要惊得合不上了,我可不认为你会随随便便的娶一个女人进门,来来来,给我一个真正的理由。”
理由?
卫玠轻轻摇晃着白玉瓷杯中那浮浮沉沉的绿茶,思绪不由自主的回到了半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