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段,让人惊骇!”
慕涵这般一分析,仇贞心下也是骇然,她眸光若有所思的望着那跳动的烛火,“皇上,真的会下得去这个手?”
当远在南海的卫璃见到白隼,听到容亲王的情况时,眸光霎时间冷冽如刀锋:“十五年之久?”
“回世子,凤王妃的确是这么说的,而且这是蛊毒,初步确定来自西域,但还没想到根治的办法,只能暂时性的抑制住王爷的病情,如今凤王妃和鬼医正在想法设法的做实验。”
“他们有几成的把握?”
“凤王妃说暂时有四成,若是能够彻底的分析出来,能够提高到八成。”
此话一出,原本还很紧张的卫璃,一下子把心给放下了。
白隼感觉到自家主子的情感波动,好奇的看向他:“主子?您这是?不打算回去吗?”
回去?
是啊,容亲王出了这么大的事,按道理说,身为他的儿子,应该在第一时间义不容辞的赶回去。
可是,他反倒想反其道而行。
“凤王,我相信他。”
白隼惊诧的抬眸,“世子爷,您的意思是,您不回去了?”
那怎么能行呢?
“既然你来了,那我也没必要留下来了,走,你跟我走一趟。”
等等,这是什么意思?不回王府,去哪里?
“父王毒发,居然牵扯到十五年前,能够隐藏在父王体内十五年的蛊毒,突然之间毒发了,你不觉得很诡异?”
“属下是奇怪,可是我们就算要了解十五年前的事,也得从王爷身上寻找突破口吧?”
毕竟,十五年前的时候,卫璃才多大?一岁吧?一岁的孩子能知道什么?
就算他们的组织在厉害,事情经过了十五年,也的确未必查到什么吧?
可是,白隼不知道的是,当年卫璃的确才一岁,可是他的心智却已经二十多岁,决不能用常人的眼光去看待卫璃。
所以对于这一点,卫璃并没打算解释什么,反倒是……
“我哥呢,可有他的消息?”
白隼摇了摇头:“大少爷离开之后,就很难联系到他,王爷出事,属下不知道大少爷会不会知道,但是,既然司幽国内部已经知道,相信要不了多久,就会传遍天下吧?”
“不,不会,皇上不会让这件事传出去的。”
他能做的,就是在第一时间封锁这个消息,一旦消息走漏,深受其害的就是他。
“为什么?”
“因为一旦我父王中毒的消息传出去,你觉得按照常人的思想,会觉得这下毒的人是谁?”
白隼眸光一闪,如果是别国的皇帝,他不敢笃定,可若是他们司幽国的皇帝,而且,还是有前科,甚至名不正言不顺的皇帝的话,那就值得背后之人深思了。
“原来是这样,那大少爷那边可如何是好?”
卫璃摆摆手,“这件事你不用管了,大哥回不回来都不要紧,凤王自然会治好我父王的。”
凤王?
白隼嘴角一抽,什么时候他们家世子爷和凤王殿下的关系已经这么好了?
这般想着,已经问出了口,“世子爷,您,您什么时候和凤王殿下关系如此铁了?不过,王爷这次也得亏凤王殿下应对的及时,否则,换成那些太医,只怕早就没,”
“妹妹呢?”
卫璃没有回答白隼的话,反而询问他的妹妹。
卫檀雅已经及笄了,早些年跟着太后礼佛,后来嫌弃这日子太枯燥,居然在他离京之后,也留书离家出走了,这兄妹俩不负责任的态度,还真是如出一辙。
卫璃无奈的同时,也不禁替容亲王夫妇鞠了一把同情泪。
“小郡主倒是有消息,而且属下也派人传递了消息,什么时候回来,还说不准。”
卫璃点点头,“无妨,只要凤王妃在,就一定会把父王救过来。这样,你先回去吧,我也会离开这里,有什么消息,我会通知你们,你那边有了进展,也不许有隐瞒。”
“是,世子爷。”卫璃微微颔首,很快就消失不见,白隼怔楞了一下,不由摇了摇头。
“王爷明明已经到了生死离别之际,怎么他的子女一个个的全都在外面呢,唉,可怜的王妃,又要担心孩子们,又要担心夫君,还要盯着府里面那些个不安生的庶子庶女还有小妾们,当真是心力交瘁啊!”
他没有抱怨的机会,也没有休息的时间,立即翻身上马,朝来的方向疾驰而走。
卫璃回到驻扎地之后,第一时间就去了主将的大棚,鉴于父亲的情况,他没有对外宣称,只是要求离开此地,等他将手头上的事情解决之后,会再回来。
那主将本身就觉得让这些个公子哥来这里,就是给自己添麻烦的。
虽说他们当中,个别人的表现,尤其是这位狸世子的表现,出人意料的优秀,也一直规规矩矩的训练。
可是这才多久啊,本性就暴露了?
但他自认没有管束这位太后心尖尖的宝贝儿,当即大笔一挥,同意了。
走之前,那些个狐朋狗友全都凑过来,问他情况,却都被卫璃三言两语打发了。
他去哪里,焉能是他们能够管得了的?
当即翻身上马,连个解释都没有就离开了。
而卫璃此次所去的地方,就是天毒国第一情报组织,无垢府。
无垢无垢,这幕后之人,自然就是长孙无垢。
有些事是信函里说不清楚的,唯有当面,才能确保情报不外泄。
无垢府位于天毒国境内,距离司幽国是完全相反的两个方向。
是以这一路,卫璃至少要日夜奔波半个月。
但一想到十五年前记忆犹新的一件事,卫璃就再也停不下来了。
尤其一直以来,他对自己的身份也有着强烈的怀疑,如果他当年当真只是一个孩子也就罢了,偏偏他出生的时候就是带着记忆来的,所以他很清楚,自己与现在的父王是什么关系……
昨夜刚下了一场暴雨,雨势之大,将司幽国的京都洗刷的别样干净,便连气温,也比平日里低了几度,不冷不热,十分的舒服。
清晨,三三两两的人在打扫街道,空气较之往日也清新了许多,还带着些许泥土的芬芳。
可有人却无暇欣赏这些,手中的马鞭不停的挥打着平日里视为伙伴的坐骑,而品种优良的白马也似能感觉到主人的焦急,没有任何怨言的狂奔。
马背上,一位头戴斗笠的灰衣少年,朝着三三两两的行人大声喊道:“快让开,麻烦让路,快点让路!”
马儿连续飞奔了三条街道,最终才在距离容亲王府五十米远的地方,被主人勒紧了马缰。
“吁……,风儿,快,停下来,到了,到了!”
马儿因为惯性,又跑了十多米才总算停下了脚步。
灰衣少年一跃而下,顾不得身后的马儿,已经朝容亲王府的方向跑了过去。
看到敞开的大门,少年的心一下子低到了谷底。
要知道,京城这些世家大族,平日里很少有人开正门,若不是最近人来送往的人多起来,好端端的怎么会开大门?
当即面色一变,抬脚就往里面走,守在门口的侍卫一看来人,立即拔刀上前。
“什么人?这里是容亲王府,站住!”
少年斗笠下的清眸蓦地一厉,“滚开,本郡主回府,还需要你们通报?让开,好好照顾本郡主的马儿,若有闪失,拿你们试问!”
郡主?
天啊,郡主回来了,侍卫们立即下跪:“不知郡主回府,属下该死!”
“少废话,赶紧照顾好我的风儿。”
人影虽已远去,命令却依稀间传过来。
两人抬头一看,果不其然,一匹白马尽显疲倦的软趴在冰凉的地面上,长长的舌头不断的往外吐着。
不用看,也知道郡主是连夜赶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