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宁宫。
可是原本已经沉寂下来的珍妃,却在看到他的一瞬之间,就疯了似的抓住他,哭喊着。
“皇上,她回来了,她真的回来了,我看到了她的信,那是她的字迹,那是杜云歌的字迹啊!”
“她来找我们复仇了对不对?那个杜字索命就是她精心策划的对不对?”
“好可怕,好可怕,皇上,妾身真的好怕,咱们该怎么办?咱们该怎么办?”
仇贞的发狂让卫瑜琛原本暗沉的脸色变得更加的森冷莫测,尤其在听到‘咱们’这个词的时候,他看向她的眼睛里飞出无数冰刀,那恨不能将仇贞万箭穿心的模样,看的一旁的慕涵冷笑不止。
狗,终于到了咬狗的一天了吗?
“你确定那是她的笔迹?而不是其他人模仿杜撰出来的?”
抱着最后一线希望,卫瑜琛突然扯过一脸慌乱的仇贞,捏着她的下巴,逼着她与他对视。
仇贞被他捏的下巴疼,疼的眼泪在眼睛里打着转,却还是用力的点头。
“她的字迹我怎么可能会看错?皇上,妾身可是在她身边待了六年啊,那字迹错不了的,错不了的啊!”
卫瑜琛深吸了一口气,倏地将她推开,而后看也不看她一眼,大步流星的离开了。
慕涵注意到,在他下台阶的时候,分明踉跄一步,险些跌倒。
呵呵,到底还是在怕吧?
看着跌坐在地上哭的想的泪人的仇贞,慕涵指尖一动,一包白色的粉末悄无声息的撒入她的茶水中。
“娘娘,您这个样子可不行,如何参加今晚的国宴呢?这么重要的日子,怎么能少的了娘娘您呢?”
“快,喝杯水润润嗓子,然后好好歇息一下,再醒来,就把这些不愉快的事忘了。”
仇贞呆呆的看着慕涵,“真,真的可以忘掉吗?”
慕涵朝她温柔一笑,“只要娘娘不再想着,自然就能忘了,来,把水喝下去。”
仇贞看了眼近在咫尺的茶杯,下意识的舔了舔干涸的嘴唇,而后,顺手接过,大口干杯。
看着茶水滑入她的喉咙,慕涵的眼底闪过不易察觉的冷意。
喝吧喝吧,喝了它,你就真的忘记刚刚发生的那件事了。
宁圣宫的灵鸢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正好卫玠的暗卫过来将她请到了以前兰贵人所住的兰庭轩。
看到卫玠,就好像找到了主心骨一样,立即跑上前,拉着他的手,紧张的问:“你怎么没在勤政殿?”
“皇上知道宁圣宫发生的事,急急忙忙的离开了。怎么回事?”
灵鸢也是一头雾水,“我也不知道,只知道是因为一封信引起的,信据说是先皇后的亲笔信,说要把一套金针和弄月一并送给我,”
“金针已经经过熹妃娘娘的手转赠到我的手中,可是那个弄月,我却是说什么都不敢收的。”
还没收就发生这样那样的争吵,这若真的收下了,怪渗人的。
尤其——
“这怎么可能呢?你说,好端端的怎么可能冒出来先皇后的亲笔信呢?她不是已经,已经,十二年了啊,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你先别着急,”
“我怎么可能不着急,你说会不会有人故意陷害我啊?怎么什么人不挑,专专就挑了我呢?”
“这摆明了是要置我于死地啊,谁不知道皇上对先皇后还存有感情?弄月被那般精心的呵护着,凭什么送给我啊?”
卫玠嘴角一抽,若是他家娘亲知道她的‘好意’变成灵鸢口中的‘陷害’,会不会急的掉金豆?
好心办坏事,这个娘转世投胎之后,反倒越来越像个孩子了。
“既然给你了,那你就拿着!”
“可那是先皇后的遗物啊,再怎么着,那也轮不到我啊!”
“也许那上面说的对呢?你才是最合适的人选?”
“你可别吓我,”
卫玠深吸了一口气,突然觉得嗓子眼有些干涩,若不是怕吓着她,他真想将所有真相告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