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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启浩沉思了一会便道,“村长虽然不是什么大官,但是亦要为百姓村民着想,是以我想得找一个可靠忠实,年纪不是太大,但是又能为大家着想的人,至于里正嘛,平时要帮助村长处理一些文书上的杂事,最好找一个识字识大体,年纪又稍大些的人担当。”
他说到这里时,沈袭玉的脑海里就浮现出两个人影,一个是王叔公,一个是王庆成。
“小女子虽然是一介村姑什么都不懂,但是有几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沈袭玉目光晶晶亮的看向陆开和赵启浩。
陆开早就对这个聪明又机灵的小姑娘心存钦佩了,“席姑娘但讲无妨。”
“村长和里正必是对一村之人之事都很了解的,如果盲目的从别的地方调人过来,一是不熟悉情况,容易误事,二是村里的人不习惯,可能也不太服气。不若就直接从村中人里挑选,可以派人乔装打扮,暗自打探,哪些人平日里积善行德,愿意帮助人的,哪些人是德高重又识大体的,这样从他们本村里挑出来的。既是大家熟悉的,又是大家心服口服的,岂不事半功倍?”
沈袭玉之所以故意这样讲,就是为了引起陆开的思绪,陆开就是这里的人,也经常跑王家村,自然对王家村的人熟悉,王庆成善名在外,想必一定能入他的眼,到时候混个里正当当也不错呀。
赵启浩并未看轻这些小事。不积硅步无以行千里,大到国家朝政,小到一个百姓。一亩田地,代表的也是民生问题,如果处理不好,最后也会引起滔天民怨的,星星之火可以燎原的道理他还是懂的。
沈袭玉的话也正是他所想。当下便多看了她几眼。
陆开也佩服的点头,“是这个理,若是说这样的人,我倒是认识两个,一个是王家村村尾住的王叔公,今年已经六十有五。行事得体,算得上德高望重,还有一个叫王庆成。一向乐于助人,乡下邻里也都对他十分佩服,而且王庆成的儿子王立也正在攻考乡试,听说成绩不错,最近更是因为一首绝妙诗句获得私塾老先生的赞赏。还给他写了封推荐信,要推荐他去长寿县拜周大家为师呢。”
赵启浩若有所思的沉吟道。“长寿县拜周大家为师?莫非是曾经教授过当今圣上学问的民间学者周先生?”
陆开连忙点头,“世子爷好记性,正是他!当年圣上要为他封官拜爵,硬是被他推辞了,这些事情一直流传到现在,是为清喻流学者的表率呢。”
“那好,你多派些人手,再详细打听下这两个人的出身来历,观察下他们的日常行为,若是干净又确如你所说,那便是他们罢。王庆成的儿子既然快要拜周先生为师了,那如果考核合格的话,就让他当王家村的村长吧,至那个王叔公,做个里正也差不多了。”
“是,我立即去办!”陆开正要离开,沈袭玉连忙拦住了他,朝着赵启浩盈盈一福,“小女子想求世子爷一个人情。”
“你且说来听听?”
“昨晚王府管事将那王长青的罪刑一一说来,他不知道祸害了多少良家妇女,小女子不才,想请世子爷将这几百亩水塘划分成几片,赏给她们或者她们的家人,以示抚慰。”
“好,本世子准了,陆开,这些事情交给你来做,先去一一查访那些曾被祸害的村民,将名单呈上来,然后再根据其家境状况,做出适当的补偿,若是愿意要荷塘的便给塘,若是不愿要塘的也可以补偿适当的银子。”赵启浩脑子转得真快,立即结合了沈袭玉的想法,并将其更加完善了。
“小女子替那些受冤的村民感谢世子爷的大恩大德!”沈袭玉很恭敬的给赵启浩行了个大礼。
陆开连忙上前将她扶了起来,“席姑娘,你宅心仁厚,将来上天必有福报。”
沈袭玉连道不敢,自己从地上爬了起来,心里暗自琢磨着,这下荷花一家可就有救了,如果能多得些荷塘,想必明年的生活也会好过一点罢。
看着沈袭玉低眉垂眼,竟是难得的温顺,赵启浩突然哧笑一声,“你倒是好心,肯为别人求人情,怎么不为自己求求呢?”
沈袭玉的抬起头来,双眼明亮,满是疑惑,“我要为自己求什么人情?”
“那王家的人陷害于你,你怎么着也是受害者呀,难道就不想得到什么补偿吗?”赵启浩就不信那么爱财的小妮子会突然变得这么清高,视金钱如粪土,她现在这样只能说明她图谋更多更大一笔钱。
沈袭玉撅起小嘴想了想道,“世子爷提醒的对,小女子的确受了心灵上的伤害,那么世子爷是真的想要补偿小女子吗?”
果然吧,就知道一提钱,她就原形毕露,赵启浩原本沉闷的心情也一扫而空,难得的露出一抹微笑,“当然,本世子说话一言九鼎,你就说吧,你想要什么补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