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你这酒坊,不知道你们这酒坊是怎么卖的?”
常来寿看见庄东秋指着沈袭玉,不由倒抽一口气,这么丁点大的小姑娘会买什么酒坊,难道是闲的发慌,拿他开心?当下脸色就不好看了,正想要出言教训,却看见那小姑娘站起来,背着手,人五人六的转了一圈开口道,“不知道老板这房子是买的,还是租的?”
常来寿虽然心里不舒服,但是又不敢得罪,生怕是哪有的小姐,出来撒银子玩儿的。
“是买来的,所以这酒坊加上这后面三进的院子,还有酒窖里的酒,至少要五百俩银子,少了这个数,没法卖。”
庄东秋将这前后院子打量了一番道,“你这房子虽然前后各有三进倒没错数,但是太破旧了,哪里值五百俩,老掌柜的可不要漫天要价。”
常来寿看那小姑娘只顾打量,小脸儿绷紧着,仿佛在思考什么,他虽然看不起沈袭玉,但是却不可能看不起庄东秋,毕竟秀才在他们眼里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了,便道,“房子是最多只得一百俩,但是我这酒坊还有许多工具,还有许多酿成和正在酿中的酒,酒原材料,就算是这些酒全部卖了,也值三百多俩呢。”
“二百俩,二百俩,我就要了!”沈袭玉突然开口道。
哗,大家伙儿吓一跳,姐妹,你杀价杀的也太厉害了吧,直接降到百分之五十以下呀。
常来寿立即摇头,“太少了,我连本都拿不回来呢,你看我这里这许多酒,可都是我用尽心思酿出来的。”
沈袭玉卟哧一笑,“是你用尽心思酿的没错,但是我估计质量一般般,常言道好酒不怕巷子深,你看你好歹也靠街边上,但怎么就卖不出去呢。”
这句话说的常来寿老脸一红,他的酒味儿是差了那么一个档次,和镇街东面的飞云大酒坊简直不能比。
可是二百俩也太少了一点,难道他一点都不赚吗?
不行不行他摇头,举起手掌,“这样吧,我是诚心想卖,以后就指望这些钱养老了,小姑娘你不要太狠,总要给人留条活路吧,三百八十俩怎么样?”
这小姑娘一开口就敢说二百俩,而且伶牙利齿的,一下子就看出他酒的问题所在,实在不敢再轻估了,便也打起精神,认真对战。
沈袭玉摇头,做出要往门外走的样子,“说实话,我家中有现成的酿酒工人,我不过想买个场地罢了,你那些东西,我一样不要,一百五十俩如何?”
齐顺眼睛都直了,从来没看见过这样还价的人。
常来寿都想哭了,刚才还两百呢,现在直接变一百五,你敢不敢再少一点哇?
常来寿是打算把这酒坊一卖,拿上银票直接轻装上阵回老家享福的,这些陈旧的酒器和工具,就算他不卖,估计别人也不会买,他带着也没用,当下一咬牙,“二百五十俩,再不能少了,少了我也不卖了。”
阿牛不禁憨厚的笑出来,“掌柜的,二百五也太难听了,我说要不你和小玉一人让一步,二百四算了。”
常来寿看着沈袭玉那副一点也不着急的模样,咬咬牙认了。
当下两方人就拿了笔墨纸研过来,由庄东秋写契约,常来寿和沈袭玉签字画押。
画押过后即刻生效,沈袭玉也马上就付了钱。
常来寿无奈的摇摇头,正打算提着早就捡好的包裹走人,却被沈袭玉拦住了,“常老先生请留步。”
“还有何事?”
“是这样的,我想请常老先生教会齐顺酿酒。”
常来寿啊了一声,脑子还没反应过来,沈袭玉又道,“我想老先生此番回去应该是颐养天年了吧,与其将那些酿酒的法子浪费了,不如教给有用的人,也省得您的手艺失传了呀。”
沈袭玉看他是有些心动,脸上又有犹豫,便再添一把柴,“只要老先生愿意教授齐顺酿酒之法,我们将奉上一百俩银子,就当是路费,一点心意。”
常来寿想了半天道,“也罢,小姑娘,银子就算了,其实你们没来之前,我是有这打算,想收齐顺当徒弟,将这手艺传了他,免得新东家来了,他没有手艺恐怕会被赶走。这年轻人干事利落,心地又好,为人正义,值得栽培。”
齐顺一听,那眼里泪花就出来了,不用任何人提醒,立即就卟嗵一声跪在常来寿的前面连磕三个响头,“齐顺拜见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