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袭玉忙行礼,“小玉见过玉姨和田大叔,我看田大叔只喝酒不吃菜,这可是很伤胃的噢,不如小女子亲自下厨为大叔做几碟小菜,给大叔下酒如何?”
田恒弃了树枝,虽然脸色有些染了醉意,但是双目明亮,人也精神清醒的很,大踏步的走了过来,“那就有劳沈姑娘了。玉娘,你站了这么久,可累了,坐下歇歇可好?”
玉娘朝着丈夫温柔的一笑,点点头,被田恒扶到了一边亭子里坐好了。
沈袭玉带着齐茵佩儿进了厨房,齐母和齐顺也跟了进来。
齐母隐约有些不解,“姑娘,那两位身无分文,从昨晚到现在,不但喝了数十坛好酒了,而且吃住了下来,却一点也不自觉,都未曾提过要给饭钱的事情。姑娘您怎么还要亲自下厨给他们做菜呀,没得便宜了他们。”
沈袭玉一边洗手一边朝着齐顺道,“你给你娘说说,我为什么要这样做?”
齐顺整理了下思路道,“这两位客人虽然身无分文,但是谈吐气质,都很高雅,不似普通百姓,或有可能是落难的贵人,或有可能是大富之家出来微服亦有可能。总之,他们不是普通人,就算现在落难,以后也必能飞黄腾达,我们帮他一时之需,以后或许会有更多回报。”
“说得好,奖励你一葫芦泉水!”沈袭玉朝着齐顺丢过去一个不过半个巴掌大小的葫芦,齐顺立即高兴的跟什么似的,他自打喝过一次之后,就惊叹这泉水的妙处了。
不但让他身强体健,有用不完的劲,而且头脑更加清明,思路清晰起来了呢。
“小姐,我可以把这泉水给我母亲喝吗?她年纪大了,比我需要!”齐顺小声问道,脸上有些忐忑。
沈袭玉索性以手指当引水道,放了好几大碗,“看你那小家子气的样子,又不是没有,大家都来喝好了。”
“多谢小姐!”齐母连忙跪下来就要谢恩,却被沈袭玉扶了起来,都是一家人,无需这样多礼的。
“小姐,你最好了!佩儿爱死你了!”
齐茵忙挤过来,拍着胸脯道,“茵儿也是,茵儿要一辈子跟着小姐!”
沈袭玉秋波流转,媚眼娇俏的瞪了她们俩一眼,笑嘻嘻的看着她们,这几个丫头天天跟着她,说话口气倒是越来越像她了。
齐顺看着自家母亲妹妹都有灵泉水喝,这才放下心来,拧开葫芦盖子喝了小半口,便又盖上,小心谨慎的收藏在怀中。
玉娘和丈夫坐在亭中,她伸出白嫩的手指,轻轻抚平了丈夫眉间的忧愁,“恒哥,想必他们一定料想不到,我们会藏身小小酒坊之中。”
田恒严肃的点了点头,轻轻握住娇妻的手,拍了拍,似是安慰,“玉娘,幸好我听了你的劝,及早做了那件事,然后和你一起出来巡游,如果还在京中,现在恐怕已经凶多吉少了吧。”
玉娘温柔的靠进丈夫的怀里,夫君的胸膛还是和年轻的时候,那样温暖,那样可靠。
“难道你忘记了前一世里,他的狠心了么?常言道,傍君如傍虎,何况你又屡立战功,手中握有三十万大军,他怎么能不担心呢?”玉娘说这话的时候,嘴角挂着冷而淡的嘲讽。
田恒眼眸间闪过一丝沉痛,“可是我们毕竟是亲兄弟啊,直到再活这一世,我也不敢相信,那些事情是他做的,我对他一直忠心耿耿,从来没有想过要取而代之,我真的想不通,他为何连亲手足也容忍不下?”
“恒哥,你不会还想着他会回心转意吧?”玉娘有些急切了,坐直了身体,认真的看着丈夫,双手不禁暗自用力,拼命抓住他的手腕,仿佛怕他下一秒就会消失一样。
田恒的眸光渐渐暗淡了下去,像是压抑太久,终是长叹一口气出来,“原本这次和你出来游山玩水,心中是有些不甘的,但是经历过前几天的刺杀后,我算是彻底死心了,现在只盼着他看在手足的份上,能够放浩儿一马。”
玉娘的脸上也浮出担忧来,“恒哥,我想浩儿了,不知道他现在好不好,一个人能否应付得来京中的复杂局面。虽然你已经交了兵权,但是皇上一向多疑,恐怕不会善罢甘休,再加上那起奸臣,整天在皇上明天进谗言,败坏朝纲,我真怕――”
田恒摸着妻子柔软的发丝,将她搂至怀中,“别怕,不是还有影卫在暗中保护他么,而且这是他必须要面对的,小鹰只有经历了风雨才会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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