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去寻找。”
少女的背影逐渐在斯卡蒂的眼中淡去,空的海面上,唯有再度吹来的海风撩起她银白的发丝,她看向天穹上的银月,瑰红的眸中不知产生了什么感。
一个人的背影有些孤独。
“...吗...”
“真奢侈啊…”
……
尖锐的棱角与冷硬的装饰风格在这座教堂中无处不在,也许在证明了主人的格,又或许是这一代的建筑特色。
那一张象征着神灵在尘世的代行者的座椅旁站着一个着白袍的老人。
只是握着权杖站立而已,便有摄人的威严自他上散发而出,就仿佛威能无量的圣灵那样使人敬畏,使人称颂,让人忍不住低下头。
有着红衣的人匆匆地走进教堂,神凝重,红色本应带来的是令人不敢直视的高贵,但这个中年的却男人熟练地朝着白衣老人低头,沉声说道:“教皇冕下,真理之书翻页了。”
被称作教皇的老人转过头看向底下的男人,灰色的眸中沉淀着无数的东西,他看向教堂墙壁上挂着的色彩斑斓的巨大壁画,微微叹气:“真罕见啊...你说对吧,阿斯莫德。”
导构教会建立以来最年轻的红衣主教团首席——阿斯莫德沉声回应:“冕下,不止一页。”
于是就连教皇都惊讶地抬起了快要合上的双眸,灰眸中流露出可怖的威严。
“地点?”
“回冕下,乌萨斯境内,西北冻原。”
阿斯莫德从怀中掏出一张陈旧的羊皮纸,快步上前递给教皇:“这是从真理之书上誊抄下来的信息。”
接过羊皮卷,教皇凝视着那刺痛他双目的几行信息。
【天穹塌陷,亲如手足的将开始自相残杀,即便早已死去】
【曾经的地上主宰留下了自己的存在痕迹】
【海将不再是海,超越常理的终归是虚幻,于是便祈求坠落】
【她将成为燃尽一切的火焰】
【他将成长,黑翼将笼罩夜空,直至吞食通天的巨树】
教皇沉默了,他能够理解的不过两三行,并且还不确定是否正确。
真理之书给出的信息时常这样,如果他们理解错了意思,那为了某个目的而作出的准备将一无所用。
可就算如此,真理之书带给他们的帮助也是巨大的,远远超出了对导构教会的坏处。
甚至有传言,初代教皇就是依靠真理之书才建立教会的。
伸出手指,指尖有光华闪烁,教皇沉默地划去后三条提示。
然后把羊皮纸重新递给了沉默的阿斯莫德。
“去交给别西卜,去告诉他,裁判所一直向我寻求的希望就在这上面。”
“是。”
……
“那个计划...启动了吧。”
乌萨斯的皇位上,白发苍髯的老者连连咳嗽,对着站立在皇位底下的两人问道。
“陛下...您...”
有位中年的男人面色焦急地想要上前,但是却被他侧的那个年轻男人拦下了。
“抱歉,陛下说的。”
年轻的男人对他摇了摇头,道了声抱歉。
中年男人沉默许久,语气有些哀痛。
“陛下...您将会为您的狂妄付出代价的,数百年前,那位大帝曾一度告诫过我们不要...”
老者缓缓平复自己的呼吸,不再咳嗽,他闭上了眼睛。
“可我们有‘枪’不是吗?就算最后失败了,但是我们依旧有那半截神之枪。”
“但乌萨斯没有时间了,我也没有多少时间了。”
迟暮的皇帝望着窗外冰冷的夕阳,声音沙哑又沉重,就像是细沙里掺入了粗糙的铁:“我已经能看见即将到来的死亡了。”
他停顿了一下,威严的眼瞳转向底下呆愣的大臣。
“不论是我的,还是乌萨斯的。”
大臣猛地抬头,震惊地看着帝国的主人,聆听着他最后的宣告,躯因为恐惧在不住的颤栗。
“这将会成为驱使乌萨斯复兴的力量。”
“必将如此!”
皇帝张开双臂,弯下的脊背后有血红色的黄昏涌动,恰如他与他所见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