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有什么意思?杀了翻山雀后面的事儿还做个鬼啊,不等于重头再来!”东方旬满是愤懑的一手摘下了脸上的面具,一张比寻常娘子还要美艳的面容就这么映在了盈盈的烛火中。
“十一郎,你不觉得有意思吗?”禾煜乐不可支,暗中骂了东方旬一声“木头脑袋”。
“所以以后要再查翻山雀背后的人,你一个人可以全搞定是吗?哦还有,刚才你为什么不让我说话,他们旁支明明有人是在私下给人配阴婚的,之前我们不是还收了一块牌子么?约了让人家明日来取,顺便也解决一下那三俱冥人的事儿。”东方旬是真没弄明白禾煜到底在“有意思”个什么劲,他只觉得明明很简单的事儿,怎么到了梅遇笙这儿却偏偏变得麻烦起来了呢。
禾煜闻言看了一眼东方旬,吧唧了一下嘴道,“十一郎,说你聪明你是不笨,说你不聪明你还真有看不明白的事儿。”见东方旬抬了手使出了拳头就冲他招呼了过来,禾煜脚下轻点,一个小跳就避开了。
可东方旬却是不依不饶的冲禾煜送上了第二记拳头,禾煜见状也不恼,一边左右闪避一边气不带喘的问道,“十一郎,你到现在都没看出来九郎是因为翻山雀差一点就伤了苏桓君的徒儿才把气都撒到你头上来的吗?”
禾煜话音刚落,东方旬的拳头就擦过了他的脸颊击中了后面的书架,书架受重,猛的抖了几下,然后“哐当”一声,架子上一只青瓷彩釉梅花瓶便应声而落,瞬间碎成了好几片。
“啧啧,十一郎,你这个败家子,九郎这儿可都是真品啊!”禾煜吓的连连后退了好几步,立刻把自己和地上的那个破瓶子之间的关系摘了个一干二净。
而东方旬那张美若天仙的脸此时此刻倒是尤为镇定,因为他总算闹明白了禾煜一个劲说的“有趣”到底有趣在哪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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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那一晚,赵卿欢回到翎竹苑之后就立刻让染婳给她煮了一碗凝神茶。
染婳瞧她鬓发微乱神色紧张,吓的不敢多问,一转身就进了厨房,不多久就把热茶端进了厢房。
“娘子当心烫!”见赵卿欢接过了凝神茶就往嘴边凑,染婳连连出声喊了一句。
赵卿欢一怔,这才发现茶碗烫热,烧得她指腹都有些发疼了,便是赶紧搁下了茶碗甩了甩手。
“娘子,你怎么了?”染婳见赵卿欢眉头深锁,不由关切道,“方才是坊卒送你回来的,莫非路上……遇着什么事儿了?”
赵卿欢闻言看了染婳一眼,脑海中顿时涌现出了之前在巷子口的那一幕惊险。
她当时可谓是身临其境了,可以肯定的是那第一个冲出巷子口的黑衣人分明就是冲着她的马来的,想来那人应该是故意惊到了马,好引了坊卒的注意借机造成混乱。而那第二波冲出来的几个人,应该是要抓第一个人的,但因为坊卒已经被官马的嘶鸣声引了过来,那些人唯恐暴露,这才选择撤退的。
她身在其中,完全是一个巧合,可这巧合中,却有一双让她觉得莫名眼熟的双眸和一股熟悉的龙涎香!
当然,放眼整个长安城,用龙涎香的郎君何其多,光凭这一味香料就认定一个人,赵卿欢觉得也不免有些武断,可偏偏那双眼睛,那蒙面人看她的那一瞬间,真叫赵卿欢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可一转念,她却又立刻安慰起了自己,这世上哪儿有这么诡异的巧合?他梅遇笙不过就是个宦官,平日虽有巧言令色之能,重华楼之乱时,她虽也见过他手中的几分能耐,可身为宦官,左右就是伺候皇上的,他即便是本事再大,想来也不可能在圣人的眼皮子底下作怪,否则,不是乱了天了么!
想到这里,赵卿欢不由的轻拍了几下胸口压了压惊,然后才对染婳避重就轻道,“没事儿,不过这两日坊内好像有宵小夜盗滋闹,坊卒见我孤身一人走夜路恐有不妥,就顺路送了我一程。”
“啊?可抓着那宵小了?”染婳闻言就担心了起来,“娘子,这衙门里是天天要折腾到这么晚么?您说,明儿要不要让隔壁张大娘家的小栓子去街口迎一迎你?”
“栓子才多大,平常白天让他跑腿干活儿也就算了,这大晚上的难道你不让人家孩子睡觉了?”赵卿欢闻言就失了笑。
染婳听了,依旧面有难色,一边将已经半凉了的凝神茶端起来放入了赵卿欢的手中一边又提议,“不然咱们也花钱雇个侍从吧,宅子外头有人打点,入了夜娘子也能踏实些。”
“这……”赵卿欢不免有些动心,点头说道,“等裴苑的事儿解决了以后我准备让她搬来和我一起住,到时咱们再合计合计,该雇人的确是不能少,否则也是多有不便的。”
“是,全凭娘子做主。”染婳宽心的笑了笑,见赵卿欢已喝完了茶,便端着空茶盏退出了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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