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裴苑的阴缘牌道,“那个东方旬就是一息阁现在的阁主,你运气也真是好,惹谁不好惹了这么个阎王爷。”
裴苑撇了撇嘴,一手抓起了牌子塞进了腰带间一手愤愤的扒着碗里的米饭,然后含糊不清道,“人身上又没挂牌子说自己是一息阁的,再说了,我和连贺不过去配了一场阴婚,又哪里知道这背后会有这么多弯弯绕绕的事儿?”
赵卿欢闻言也无意责备,只就事论事道,“其实那日我和他们也不过匆匆一见,虽彼此是亮了身份,但他们对我也是有所保留的。不过活人死媒这种事却是天理不容的,我们旁支和一息阁虽然素有怨节,可一息阁却从不做那些旁门左道的事儿,这一点,我还是愿意相信他们的。所以你这半吊子,以后配阴婚这样的事儿就别参合了,连贺是不知道里头的学问,你还能不清楚么?”
“我知道了师姐。”裴苑乖巧的点了点头,这一次倒是并无异议的。
“还有,我都已经让连贺问过了,你那宅子是月底收租,这正好,过了这个月,你就可以把宅子退了,给我住到翎竹苑来。”
“好嘛。”裴苑拿着竹箸死命的戳着饭碗以泄不平,不过忽然,她又抬起了头好奇的问道,“对了师姐,邱家小娘子的后事一息阁的人会处理,那邓屠户亲戚家的小郎君呢?”
“已经葬了。”赵卿欢将碗里的汤喝完后擦了擦嘴道,“这事我让连贺去办的,人已经下葬了,也贴了些银子,连贺有意想把事情做完,便答应了邓家会帮小郎君另择一桩阴媒的,不过需要一些时日,邓家人也点头了。”
“让连贺?”裴苑很惊讶,“为何你不让我做,他才是个半吊子啊!”
“半吊子还不是被你带成的?人在没跟着你瞎捣鼓以前,也像模像样的配过阴婚不是?再说我只是让连贺去找合适的冥人,能不能成我会教他算的,你着什么急?”赵卿欢无奈的看了裴苑一眼,突然觉得连贺的情路也真算得上是坎坷了。
“你要教连贺学算阴阳五行命格啊?”裴苑更惊讶了。
“很难么?”可赵卿欢却轻飘飘的站起了身,“你都学得会的东西,没理由我教不会连贺啊。”
罢了,她也是好人做到底,反正师父在回信里的原话就是——连郎君为人沉稳端敏,若配裴苑,也是良缘!
七日之后,裴苑乖乖的拎着大包小包搬进了翎竹苑,那天帮着她挪窝的自然是连贺。
那日是两人的休沐假,赵卿欢干脆早回了宅子让染婳做了一桌好菜算是给裴苑接风。席间,赵卿欢自然就和连贺说起了教他算阴阳五行命格的事儿。
连贺当然是愿意的,闻言便是点头道,“邓家的那件事儿我这边已经有眉目了,寻到的那两个都是病逝的小娘子,回头你得空了正好可以和我说说。”
“等等。”裴苑听着听着突然嘴角噙着一抹笑意看着连贺道,“你要跟我师姐学配阴婚,那是不是要喊我师姐一声师父?如此一来,那你岂不是要喊我师……”
“师你个头!”可裴苑话还没说完,赵卿欢的筷子就当头落了下来。
“啊呀!”裴苑吃痛的捂着头瞪着赵卿欢道,“师姐你干嘛,我又没说错!”
“你去看看染婳消食茶煮好了没?煮好了就和她一块儿端过来!”赵卿欢一边说一边费神的赶走了裴苑。
看着裴苑不情愿的背影,赵卿欢抚额对连贺说道,“她少根筋,你自己可要多费心,我能帮的也不多,纵使师父满意,可最后也要裴苑自己愿意点头才是。”
谁知连贺却摇头轻笑道,“其实那丫头真没赵掌媒你想的这么迷糊,她这是在逗我呢,裴苑做媒官也不少日子了,若是这点眼色都没有,她外头还怎么给人说亲保媒啊。”
连贺说的轻松,可却真是问倒了赵卿欢,她随之一愣,这才感觉自己压根儿是多管了闲事,不由“嘶”了一声心里腹诽道:自己这真是关心则乱,人家小两口打情骂俏不亦乐乎,她却把人家的乐趣当成了无趣,是以又干笑解释道,“也怪我,和她在一起十几年,总把她当成是长不大的小娘子,其实她的主意真的不比你和我少啊。”
“我就喜欢她这性子,你放心,我一定会对她好的。”连贺说着,举起了手边的杯盏,里头有赵卿欢方才给连贺倒的青竹酒,酒香浓醇,寓意香满。
赵卿欢定心回敬,与连贺相视一笑,虽把裴苑这个当事人给撇在了外头,可他俩总算是彼此心照不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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