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除非是把他伤到手脚不能用,否则都是自行处理。
张老妇人拿着麻醉针赶来,见到方子玖不哭也不闹,内心稍安:“你忍着点,一下就过去了。”
像他这个年龄段的孩子,受这么重的伤还能这么安分的她还是很少见。
“嗯!”
方子玖闷闷的回应了一声,没敢乱动。
张老妇人开始在他头部注入麻醉剂,注入了少量之后,用手指在上面轻轻碰了碰:“有感觉吗?”
“从一开始就没有感觉了。”
方子玖沉声道,他或许是属于那种神经麻木的人。
哪里伤到了第一时间不会有感觉,之后会有一阵短暂的疼痛感,随后一直到伤口愈合都不会有感觉了!
“你忍着点。”
张老妇人开始穿针引线,打过麻醉需要稍等片刻,她穿线的功夫正好。
“好的。”
方子玖回应了一声,强忍着没有睡过去。
目光看得非常清楚,张老妇人穿的那根针是半弯曲的,线用的是他奶奶平常缝补衣服裤子的黑线。
“你别动哦!”
张老妇人捏住止血钳,尖头夹起针线行云流水的操作起来。
方子玖只感觉一根针从后脑勺的皮肉中穿透过去,随后针线被拉扯出去转向另一边。
在他后脑勺上形成一个往右边的睡V。
没有半点的疼痛感!
“好了!”
张老妇人缝合好伤口,把纱布折叠起来粘在伤口上。
长舒出一口气,有些不放心的对杨秀兰嘱咐道:“我只能把他的伤口缝起来,最好还是让他父母带去乡里的卫生所检查一下。”
后面的话她没有说出来。
方家寨的经济状况她有所了解,去城里面检查压根就没说。
“不会有事吧?”
方秀兰直到这时才敢睁开了双眼,根本不敢去看他手掌上的血迹。
“事倒是不会有,脑袋非常脆弱,主要是怕震动到内部。”
张老妇人回应了一声,把用过的所有医疗用具放入一个铁盒子之内倒入清水。
点燃酒精灯开始了高温消毒。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杨秀兰连连说着,直到这时她才放下心来,后知后觉的察觉出了一身冷汗。
浑身力气宛如被抽空了一般,扶住靠椅的扶手,有些疲软的坐在一旁凳子上。
“奶奶,我去洗下手。”
方子玖生怕杨秀兰着急,说了一声后走向商店外面的自来水龙头。
洗干净手掌上干涸的血污。
转身回来时,张老妇人和杨秀兰面前,摆放着一盆不知从哪端来的炭火。
“啊东,你胖成这样,福气那么好,走路要小心着些呢!“
张老妇人以为是他走路不小心摔倒的,笑着叮嘱起来。
福气……好么?
方子玖扪心自问,脸上露出一丝尴尬:“我知道了,张太太。”
坐在一旁的靠椅上,传来一阵强烈的困意。
因为他身体太胖的缘故,方家寨的人一直都说他是带着福气来到这个世界的。
杨秀兰有些牵强的笑了笑,连忙转移开话题:“怎么不见你家老陶呢?”
内心重重的叹息一声。
家丑不可外扬,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唉!
“哦!他这会儿正在老房子里面炒着茶叶呢!”
张老妇人说着,打开了旁边的彩色电视机。
“这几天你家又要采茶了吗?”
杨秀兰有些惊喜的询问了一声,她这几天主要事情也就给方子玖做一双布底鞋。
其余时间倒是可以来采些茶叶,换点钱补贴家用。
方子玖心中一动,瞌睡瞬间消散了不少,竖着耳朵仔细聆听起来。
茶园街的商店也就只有五家,卖的多半是一些生活用品和小孩子的零食玩具。
每逢赶集的日子只有周边几个村落和方家寨的人,需要生活用品了才会来走一走。
人非常的稀少,就算是赶集日子也不超过十多人。
需要衣服裤子之类的还得去乡里面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