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身上都带着一股草药的气味,但苏瑾却能闻出不同草药的区别。这也多亏了她师父的悉心教导。
既如此,再去找恐怕也来不及。楚云琛示意飞云继续跟着,回过头对苏瑾道:“无妨,他既然敢在京城待着,就必然有现身的时候。”
苏瑾点点头。
两人又往前走了一段路,买了两盏吉祥灯——楚云琛告诉她,和其他的花灯不同,吉祥灯是楚国特有的一种灯,以楚国颍州出产的纸制成,这种纸遇水不湿,不易被点燃,正适合放花灯时用。
不论今日买不买别的灯,大多数人都会买上一盏吉祥灯,到城中最大的护城河畔放花灯,只为图个好兆头。
苏瑾自然也入乡随俗。
“您要买吗?”
“都可,到时候你帮我一并放了最好。”
待到了护城河,才看见河面上已经有数十盏吉祥灯顺水漂流,一时间湖面波光粼粼,光斑点点,水波荡漾,月影轻摇。
吉祥灯在水面上映照出朦胧的影子,河的中间是一条挂满纱灯的船,将整个河畔照得恍如白日。
飞云对这些不感兴趣,远远地看着他们平日里不苟言笑的王爷帮着苏瑾提起那个跟他的杀神气质丝毫不符的花灯。
“真的要我来啊?”苏瑾蹲在岸边,手里拿着楚云琛和自己的两盏吉祥灯。
她的那些传闻楚云琛未必没有听过,一个不祥之人给他放的花灯,他真的不怕祈福不成反招来祸端吗?
楚云琛颔首,“不愿意?”
苏瑾不言,伸出了手,将自己和楚云琛的吉祥灯小心翼翼地捧到水面上,目送它们并肩着、相携着越飘越远,最后涌入河中心的那片灯海。
“吉祥灯,是否真的如此灵验啊?”
苏瑾直起身子,好奇地看着络绎不绝来放灯的人,他们或身披锦绣,或粗布麻衣,有的三三两两结伴而来,有的则独自一人。
苏瑾看向身边的楚云琛,心想如果不是他,或许自己也会是孤身一人来此。
不,不是,如果他没有带自己来看灯,她也不会融入这样热闹而欢欣的人间烟火里。
“不知道,我从前也未曾做过这些。不过我想,人们愿意用这些东西来求一个心安。”
说罢,他垂眸看着她乌黑的发顶,“不知你现在,是否心安?”
苏瑾的睫毛轻微地颤了颤,她有些失神地说:“是,我今天曾因为卫询的话而险些失控,直到此刻,我才真正冷静下来。”
尽管她已经在进雅间前将情绪掩饰得很好,楚云琛却如此敏锐。
“当时为何不让阿芙随你一同进去?”
“阿芙是您的人,我不能因为自己将她置于危险中。”
“那你自己呢?你对自己的安危,就这般不在意?”
“我在意,可......有些事,即使在意也不得不做,这是我的过往,我避无可避。”
楚云琛刚欲说什么,就看见桥上某个穿得像只开屏孔雀的人,见了鬼一般地看着他,目瞪口呆地喊了一声——
“阿,阿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