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呈书交代了洛梳梳捎信之后,就径直去了等雨亭。
等雨亭中一位老人在等候,看老人直不起身子的模样,跟江呈书佝偻着身子时有点像。
江呈书走了过去,随意扬了下手,算是问候。
“江大人,别来无恙啊!”老人是大内总管刘西,很热情。
他和江呈书已经三年没有打过招呼,不,应该说他跟江呈书打了三年招呼,但江呈书一次都没搭理过他。
他们之间的关系,有点像为了一点小事赌气再不来往的两个老头子。
“刘公公唤我来所为何事?”
江呈书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阉人,因为他们总是在天子耳边吹阴风,屁本事没有,就知道挑拨离间。
但是他又觉得这些人已经很可怜了,连个后人都没有,世间一切疾苦他们几乎都要尝个遍。
不过,江呈书没时间同情他们,开门见山。
“我没时间陪你聊天,有事快说。”
先前有个小太监,战战兢兢地跑到镇抚司,说是大内总管有天大的事找指挥使。
天大的事?
江呈书心想,这刘西不会是老来话多憋不住秘密了吧?
若是这样,那他江呈书得亲自送他一程让他归西,不能给他机会乱嚼舌头坏了大事。
刘西不知道江呈书的想法,见到江呈书肯搭理瞬间老泪纵横感动不已,擦脸之间眉开眼笑。
“江大人,这是三年来您第一次搭理咱家。”
江呈书眉头一皱,起身就打算离开,他可不是过来陪刘西叙旧的。
“大人留步,我让那尚书大人去寻那月十二了?”刘西快速地说道,伸手对江呈书挽留。
江呈书心一跳,试探性地问道:“哪个尚书?”
“兵部尚书,司正。”
糟糕!
果然是他。
“你找他去干什么?”江呈书大感不妙,声音提高了八度。
“司正大人清誉天下闻名,咱家觉得满朝上下只有他能劝得动那不肯归位江湖庙的画仙。”刘西低眉顺眼,谄媚地笑道。
“放屁,你这是毁他名声,堂堂正直无私的兵部尚书岂能屈膝相求于江湖草寇之前?老家伙你不要觉得我锦衣卫好欺负就肆无忌惮地找死,你别以为我真不敢动你……”
江呈书怒上心头,脸都气歪了,拳头握得吱吱作响。
“江大人言重了,司正的脾气你我二人都清楚,他只会说一句话,不会折了他自己的颜面。再者说了,此事咱家寻他也只是想给陛下留个后路。”刘西摇摇头,不同意江呈书的看法。
“敢说给当今圣上留后路的,你还是第一个。”
“哎,你我二人都知道为何陛下一心执着于化江湖于己用。这是心病,得治。”
“怎么治?”说起皇上,江呈书平静了一点。
江呈书也知道,当皇帝还是落难皇子为求生惶惶不可终日的时候,是那江湖给了他一份温暖。
恰巧,皇上又是个记恩的人。
俗话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这三年,皇上可谓是尽心竭力地为江湖人做了不少好事。
刘西阴险地一笑,说道:“向上天求雨,十次八次了不得个把两三个月天就得答应了,江湖中人,终究能磨光皇上的耐性。”
“你想让皇上心灰意冷,然后让我去斩草除根?”江呈书想了想,问道。
“是。”刘西点点头。
“那你有没有想过,司正去游说,如果那画仙答应了怎么办?”
“不会。”
“你这么笃定?”
“我和他的长辈交过手。”
“我也交过手,那又如何?”江呈书握住绣春刀,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江湖上分三类人,他们自觉超然世外,属于那最高等的一类世外逍遥人。呵呵,这样的人教不出宁弯不折的后人。”
“那也只是你的猜测而已,万一他答应了,我就真的白送那么多条人命给他了。这个代价,谁补给我?”
如果洛寒天答应了入主江湖庙,那就是和他们同朝臣子。
倘若那洛寒天他以后真不犯事,江呈书就只能眼睁睁看着他逍遥法外了。
“他会接受招安的可能性,万中无一,大人不必担心。”刘西压根不考虑这个可能性,觉得江呈书是杞人忧天。
“我锦衣卫从来不赌可能性,你不插手,这件事我做得好。”
刘西见江呈书已经生了暗火,瞬间两手一摊,说道:“那你说怎么办嘛?我反正已经叫司正去做了。要不,你把我的老命拿去,消消气?”
“你……”
江呈书没想到刘西会为老不尊,顿时气得瞠目结舌,说不出话来。
……
洛寒天很意外,在他打算离开丞相府的时候,一个人慕名到访。
到访的人是一个洛寒天仰慕许久的人,他心里真正的官。
“丞相,我此去前来是为了他。”
司正,大乾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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