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所有人都很忙。忙到一边喝着药补充精力,一边消耗精力工作。药不停,工作不停。
三小姐和文文拖着羸弱的身躯,操持着老道的身后事。所有人都满含悲切,希望送他最安详殊胜的一程。
铁军和铁凝负责着整个药城的守卫,尤其是夏府。防着司马岚还防着那个如今少了教主的圣魂教。圣魂教主依旧关在地牢里,她像是木偶一样,没了心、没了生气、没了希望。
无为公子源源不断的收着各地传来的对付司马岚的信息,然后一一做出回应和指示。
岳公子、蓝文简都肩负着整个国家,还要扫清圣魂教的分支,更加没有一点空暇。
而整个东朝,原本夜玉江肩负的重担,玉云一力承当,如何能够胜任,墨云成了他最得力的助手。墨无、墨有成了漕帮的主心骨,同时也协助着墨云。
两大帮派,两个帮主都不主事,可是帮派这台大机器依旧正常运转。
工作上的紧张还能够忍受,但是精神呢?每一个人都担心,焦躁。薛礼和夜玉江毫无消息。
墨珂和肖青,王树和小青依旧待在那个小院,就在厢房里。他们除了在极力恢复,还在守卫。替夜玉江和薛礼守卫。
夜玉江自从借着肖青的木碟之力进去了屋子,就再也没有出来。
当时他不顾一切的冲进去。看见那个床上的人早就把屋子毁得不成样子。不止屋子,被毁的还有他自己。
屋子里一片狼藉,没有一处是完好的,都碎的几乎成了粉末。他不着寸褛,躺在原本是床的那个位置,皮肤开裂,身上身下都是血。整个人软弱无力,却像是受伤的野兽一样,双眼血红,不停撕扯、摇摆,双手紧紧的抠住地面,发出阵阵痛苦的嚎叫。即便如此也被折磨的不停抽搐。
夜玉江一下子扑过去。用整个身体把抽搐的薛礼牢牢抱住。可是夜玉江的衣服粘到薛礼的身上,迅速吃透了薛礼身上的血液,抽搐的薛礼稍微一动,就像是撕开伤口一样,牵扯的薛礼更加难受。
夜玉江马上意识到这一点,他迅速的脱了自己的衣服,也一丝不挂的抱着薛礼。此刻的薛礼整个身体都像是火烧一样,夜玉江一贴上去就被烫的瞬间红肿起来。
可是夜玉江竟然惊奇的发现,薛礼因为他的拥抱,渐渐平静下来。他不再一刻不停的扭动、撕咬,也不再不停的抽搐。尽管夜玉江几乎被薛礼的体温烫的化了,尽管起了一层泡。可是任何疼痛、痛苦都没有这个认知让夜玉江来的欣喜。如此,一切都值得。
“薛礼,你好些了吗?你还清醒吗?”
薛礼却根本不回话,整个人就像是面条一样,躺在夜玉江怀里。
“到底怎么回事?你别吓我啊?”夜玉江整个人六神无主,他都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想说什么?他觉得唯一能做的就是抱着薛礼。
“要是我能替你受这些罪该多好,只要可以,付出什么我都愿意,我替你!”
“薛礼,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不管夜玉江怎样呼叫,薛礼都像是昏过去了一样,不回答,不动,毫无知觉。夜玉江心急如焚,他只好不停地说,不停地说,与其说是说给薛礼听,不如说是说给他自己。
夜玉江絮絮叨叨的,几乎把自从第一次遇到薛神医以来的所有的事,都说了一遍。期间薛礼一直毫无反应,偶尔抽搐一下。夜玉江抱着薛礼,就像是抱着挚爱的宝物。他不停地用手抚摸着他的后背。似乎这样就能减轻他的痛苦一样。
而夜玉江也需要用这样的方式,用烫出更多火泡的方式,来证明薛礼还活着,自己也还拥着他。夜玉江整个人也浑浑噩噩,他不停地说,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在说什么?
“你知道吗?有时候我都不明白我自己是怎样的心意。这么多年,我没有对任何人动过感情。可是我就是放不下你。”
“起初,薛神医他老人家救了我,我对他老人家,心存感激,无比尊敬,立誓要报答他。后来我遇到了那个明艳的女子,我因为她与薛神医相关,单纯的存了想要照顾她、保护她的心思。可是男女有别,我不能不顾礼数。并且我要对肖青报恩,于是我歇了所有的心思。可是你知道我对她的第一感觉吗?她在我眼里明艳、高冷、却又清纯。”
“后来我去接神医他老人家给肖青解毒,他老人家为了肖青,不惜置自己于险地,我更加敬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