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瑶说完便准备出去。
樊辰却叫住她,“等下。”
“啊对了!”
同时,方瑶也突然转过身。
樊辰顿了顿,道:“你先说吧。”
方瑶一脸鬼鬼祟祟,屁股又挪了回去,压低声音说:“我刚才好像听到你说什么尚未婚配的话……”
樊辰的表情瞬间变得古怪:“是,怎、怎么了。”
“你真的没老婆?那……小妾呢?”
“……”
樊辰终于露出一脸见了鬼的模样,
“这种问题,你是怎么亲自问的出口的?”
“???”
这问题很逆天吗?
方瑶被说得当即垮下了脸,默默决定在自家姐姐那里参他一笔。
“这种问题,应当长辈来问。”樊辰干巴巴道。
方瑶想翻白眼儿,“谁说的,父母之命,
媒妁之言,
除了长辈,红娘也可以问啊。”
诡异的沉默过后,樊辰突然开口:“你……是替……别人问的?”
方瑶点点头,略微兴奋地搓搓手,准备凑近点儿再说些什么。
然而茶几对面的樊辰突然往后退开一些,拉开与她的距离,脸色也冷了下来,“疫妖彻底除掉之前,本官不会考虑谈婚论嫁的事情,以后莫要再在我面前提这些无谓的东西。”
“……”
方瑶猝不及防地被打击了个透心凉,刚才瞅着气氛还挺好,下一秒连“本官”都蹦跶出来了,一脸的疏离冷漠。
尽管火盆儿里火势渐旺,可马车里的气氛却比外面的寒天冰地都冷上几分。
又是一阵诡异的沉默后,樊辰起身重新拿起才放下不久的貂绒斗篷披上,瞟了眼对面呆坐的方瑶,“我今晚回来主要是提醒你,柳家虽提前逃了,
但保不齐会有人悄悄留下,
伺机报仇。”
方瑶一个激灵,忙抬头问:“你是不是知道了甚么?”
“嗯,被抓的小妾说柳氏姐妹俩还有一个常年在外求学的兄长,这次特意赶来参加祭祀大典。”
樊辰说着眉头拧了起来,“只是她们也未见过此人长相,不知晓这人是否还在漳湘城逗留。”
方瑶微微松了口气,就一个人啊。
樊辰将斗篷披上系好,掀开帘子,“你也莫要太过忧心,这山上都是些妇孺老人,其他人我安排在别处,而且已经在叫人排查近日进城的生人,那人即便留在漳湘城,大抵也不敢随意在此露面。”
不过方瑶明白,荒年世道,流民到处跑,这人哪里是那么好查出来的。
她只是点点头,诧异道:“你晚上不睡觉了?”
“拿到暗道地图,
自然是没心思再休息的,
待早些忙完这里的事情,我们就可以离开了。”
樊辰说完,
便跳下马车,头也没回地快步离开。
方瑶望着晃晃悠悠的车帘,喃喃自语:“疫妖一日不除,就不考虑谈婚论嫁……”
没想到,她人生中第一次为别人做媒,就如此惨淡收场,不过这样也好,她原本就不是很赞成这门亲事。
夜风袭来,方瑶裹紧了厚外袍,也窸窸窣窣地爬下车。
暖黄色灯笼后面,是无尽的黑。
营地里守夜的七八个李氏族人们也都裹着厚厚的衣裳,围在炉子旁聊天。
方瑶跟他们打了招呼,说出来话变成白白的雾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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