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路人在街巷边议论纷纷,原来这是一家小型的商团,跟祥云升一般,专做浮空艇的买卖,辛火姒刚听了几个人的议论,就觉的有些耳熟。
“据说老掌柜也在数个月前遭难,没想到这会功夫,连彭家设在封銮城的宅院也倒了霉!”
“这事说来也可蹊跷,这大白天怎么来的这么大的火?”
听到这几个行人的议论,辛火姒惹不住插进去,问了一句。
“请问诸位,这彭家的主事人是不是名为彭虎趾?”
“噫!”那几个行人中的一人抬起头道。
“这彭家的大掌柜名为彭望,你说的彭虎趾是彭家的老掌柜,不过数个月前连同浮空艇一起失去踪迹,这祸事一来,真是想挡也挡不住……”
彭虎趾,就是辛逸哲之前待在的浮空艇,据辛逸哲生前所诉欧师傅原先是让他把一封信交到了此人手里,不过还留下另一封信,这封信因为辛逸哲已故的原因,一直留在辛火姒手中。
如果不是这次经历了这件事,辛火姒恐怕不一定能想起来。
“那些零碎的东西,都还放在白驼门内,回去以后再找回来看一下吧。”
辛火姒又打听了一番,发现彭姓一族还有不少族人,没在这次祝融之灾中丧命,而是一开始就不在这封鸾城内。
辛火姒摇了摇头,他打算回去之后把那副信取出来,欧师傅是他的恩人,而且他又答应了辛逸哲,力所能及的事情一定要做好,他没走出几步,就被一个人喊住。
“哎哎,这位小兄弟别急着走,我观你印堂发黑,前路多桀,此去行程多有劫难,说不准还有血光之灾……”
辛火姒转过头,发现一个老者守着一个算命摊子,随意挂着白布,文诌诌的写着一行字迹,
“知晓古今事,更迭五百年,一场槐梦尽,名利皆空谈。”
挂在竹杆白布上的是这二十行字,墨迹一笔勾画,
“老头我年纪大了,姓什名什也不记的了,号‘囚名老人’,测字相面望气观骨,四柱八字紫微斗数,略通一二,街头巷角,都唤老头说劫‘说劫成难’,这位小兄弟,可否停步听我一劝!”
看上去这位老者正在招揽生意。
“老先生唤我有什么事?”
辛火姒对于命理什么的自然是不信,不过看是一位垂老矣矣的老者,倒是转过身来。
“这位小兄弟命相显出凶危,最近是不是接连遇到凶事……”
嗯,辛火姒倒没什么动摇,这不过是相士算命先生的惯用手法,这招原陆城的不少挂着“铁口直断”或者号称某某半仙的骗子都会用的手法。不过,辛火姒看这位老人年纪老迈,不出来糊口饭钱,心中有些不忍,他取出一枚银铢,递给老者。
“老先生既然算的这么准,可有让我避灾化厄的方法……”
“有有有,老头我都挂出招牌来了,难道都没这种本事……”
这位老者夸口道:“老头我是没那个本事保你前程似锦,解危倒悬什么的……可说道驱除你眼下遇到的祸事,那却是手到擒来。只消你交出一副画卷,我就帮你破开那炼度活人,化成邪兵的妖术……”
老者说出这么一番话来,落到辛火姒耳中是如闻惊雷,这……这些事,他是如何得知的。
“老头我既不是有意框你,也不是刻意为之,如何决断的权利,仍在你手中,若你无意,也不强求……”
这话说完了,老者反复看了一番辛火姒的脸上表情,这才长叹一口气,收起摊子,手持着白布长竿,缓步而行,一边走一边漫声道。
“用舍由时,行藏在我,袖手何妨闲处看;说劫成难,慰己莫愁,只言不做空谷人……”
根本没等辛火姒再做出反应,老者的身影就越行越远,他也不敢追上去询问,这老者的表现实在是太过于诡异,不似凡俗,言谈举止,倒像是什么隐世高人,可是这个人知晓太多隐秘,辛火姒心中都生出恐惧之意,根本不敢继续追上去探听情况,任由这老者慢慢离去,没有追上去的打算。
“天下间奇人异士众多,没想到这样一座城池也能卧虎藏龙——————”
对方可能没有恶意,但对于辛火姒来说,受到冲击实在是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