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气息收敛,化为虚无。
那脚步声分明是两人,而且还是修为火种期的两个武者,两人交谈的声音,清晰的传了过来。
“喂,你听说了没有……”
一人这样开口。
“听说岩开泰几人跟盗匪勾结,把前面的四艘船都坑害了,幸好,第一支商队的领队运气不错,已经逃了回来,现在那岩老大跟他的几个帮凶都被抓住了……”
“真的还是假的,岩老大这人我也知道,走这条路这么多年,以前也在郭尺坞堡干过不少年,怎么可能跟盗匪有瓜葛?”
后面的一个武者则是有些疑惑,难以相信。
“你还别不信,现在岩老大等人都被关在渡口东面的库房里,外面还有人把守,再说了,这姓岩的在这条道走了这么多年,就算真跟盗寇之流有什么干系,也不出为奇啊。”
这人还说道。
“这可是人家商队的领队亲自指认的,还说对方刻意留下来,就是为坑害剩下的这客商,真是居心叵测。”
“这也太空口无凭了吧,再说我们又不是衙役、官差,现在就把人囚禁起来,是不是有点过份啊。”
另一个人很是不信的道。
“对方可是杀人不眨眼的盗寇啊,跟他们讲道理怎么行啊,玄鹤先生也说了,先把这些人管起来,等到他们去上游把渡船找到再来定夺……”
这两人说说走走,没多久就从走了过去,辛火姒听到之后,就知道这分明是贼喊抓贼的手法。
“这两人恐怕是哪个护团的乘员,看来是那批人在散播谣言啊……”
辛火姒一只手按住脸,咬了咬手指,连岩老大等人都被抓,他还真是有些吃惊,这些人行事,既老道又毒辣,若是身边没有南芸这样的策士,辛火姒恐怕真的要吃些亏。
“渡头的东面库房,不急,我还是先跟那位焦烬王领队打个交道再说。”
经过这样一番变化,辛火姒深知不能打草惊蛇,先拿着南芸交给他的信去联系那位焦烬王,再做打算。
至于怎么找到焦烬王也不是多困难的事,护团半夜都是要相继守夜,南芸跟这位焦烬王十分相熟,不尽知道对方的驻扎地域,也深知这位护团统领,下半夜常常亲自守夜。
“果然这间屋子里灯光还亮着……”
按照南芸原先的记忆,辛火姒找到了渡客西侧的几间木楼,这些木楼呈圆形分布,外面是各部的护团,里面是商客休憩的地方。
辛火姒摸进一间还点着蜡烛的木楼,他眼看左右无人,不挟带半丝气流,微微一晃,就闪进了这木楼。
木楼里空无一人,一个身形硕健的白须老者盘坐在蒲团上,手捏法印,龙眉皓须,吞霞吐雾,正在修习一门高深的功法。
“谁?”
辛火姒一踏进这间木楼,对方就洞察先机,眼眸一睁,辛火姒清楚的看到对方的眼眸里呈现出一种异象,瞳孔中央一片白翳,如明镜居中,有青鸾、仙鹤,山川日月在周围浮现。
这老者一睁开眼,原先有些昏暗的木楼都变的明亮起来。
厉害!辛火姒都为之心悸,这倒不是这位老者多么强大,而是所修的功法着实了得。
根据南芸所说,这位老先生修行的苦行者的传承,跟诸子大教,诸路武阀截然不同,这些苦行者终日苦修,攀钉梯、睡刀床、或是铁链缠身,或是铸牢自困,或是终
日苦坐,终日冥想沉思,陋衣草履,辟谷炼气,几乎脱离世俗的束缚而行动,是常人眼中的离尘人。
据说在万山海集或是瀚海附近,能见到不少这样的苦行者,有一些经年苦修的苦行圣者,他们枯坐多年,一动不动,整个人仿佛枯尸,身上布满了尘埃、苔藓,远远看去就像是一尊岩石。
苦行者也有武道技艺,普经的武圣薜梵,也跟他们求解过炼气之道,并根据苦行者、方仙士和残存的下来的道门炼气术,创造了神藏理论,后世的武者无不深受其蕙。
眼下,这位名为焦烬王的老者,也不知道他所修的是什么样的技艺,唯一知道就是“不可小窥”四个字,老先生掌指叠加,捏成苦行大印,身旁的烛火不自然的一跳,在辛火姒的眼前,竟然生出一道明晃晃、四四方方的宝镜,宝镜虚空而悬,仿佛被无形之手所掣,青鸾、仙鹤,山川日月在周围浮现,跟这位老先生眼中的瞳孔中倒映的景象完全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