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愿还没回来,但是心安,自从把那些人买回来,心安就一直围着他们转,一次也没有来看楚婕。
荷香又焦虑又不安,就开始埋怨心安了:“安公子也太不懂事了,主子都病了,他也不过来看看,不行,我得去把人叫过来。”
走过去,看见心安正帮一位脚上有伤的人敷药,包扎。
荷香就阴阳怪气道:“呦!在殷勤的帮人家换药呢?午食和晚食都不见人影,原来在这忙着呢!”
心安听出了荷香的话外之音,说:“荷香姐姐,我包扎完这个伤口,就去看看婕儿,她还好吧!”
荷香听到楚婕的名字:“火气更上三分,好?哪里好了?我家主子身体不好,为了这些人,忙来忙去的收拾,晚食后就感染风寒了,又是咳嗽,又是虚汗,又是发烧的,你倒好,两耳不闻,就围着这一群人转,你怕不是都忘记自己的本分了。”
心安一方面是心虚,一方面是在意以前的叔伯们听见自己被一介女流责骂,忙包扎好,就起身往外走,并吩咐:“永风、永华、永正、永茂,你们在这里看着点,有需要早点告诉我。”
他将贴身的四位小厮留下,大步流星的往楚婕住的院子走。
荷香平时就对这位话不多,也不会看人脸色的心安公子不大顺眼。
不如愿公子的温和、恭顺、有礼,也不如宁公子的温柔、细致、贴心,就整得跟块木头似的。
自己这么憋着火气的来叫他,他倒好,对自己冷言冷语,还自顾自的就走了,火气更上头。
奈何少年人走的比她快,她追不上去教训,等追到了楚婕的屋子,走进去一看,愿公子和宁公子已经很自觉的在楚婕两侧躺下,一左一右哄着楚婕喝药,就那个呆子,呆愣愣站在床边。
找到由头又发作了:“安公子你怎么跟个木头似的,主子都病了,你得近身照顾,二位公子在细心照顾着,你在傻站着?”
楚婕整个人,哪哪都不舒服,听见荷香训人,不想这么难受的时候还听见不开心的话,哼哼唧唧的嘟囔:“荷香别说了,吵的我更难受了。”
荷香闻言就闭嘴了,但还是不满的瞪着心安,心安讷讷:“我先去泡澡,很快,洗干净就回来”。
荷香看见碍眼的人走了,就站到床边,一起哄着楚婕喝药、睡觉。
买回来的二十几人,在心愿的安排下,吃的穿的住的,都不像个贱民了,他们有些恍惚,仿佛,又回到没有被冤枉之前的的日子了。
他们以前,是煊国有名的将军麾下的将士,因皇帝猜忌,贱人陷害,导致将军满门抄斩,男丁皆砍头,妇女充官妓,孩童沦为贱民。
他们这些部下,也受到连累,抄家的抄家,罢官的罢官,流放的流放。一夕之间,从人人敬爱的武将,沦为阶下囚。
他们满腔的愤怒,但是在流放的路上,被鞭子、饥寒交迫、咒骂一点点摁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