樾国旧京,皇宫的西南面,有三座两三百米高的青山,中间一片几十亩的田地,期间有一座不大的四合院,深夜灯火缭绕。
郡主、郡马进门就见楚婕披头散发,脸色苍白坐在榻上,头搭在新静肩膀上,虚弱地不成样子。
郡主刚想开口说她,身子不好就别乱跑,就见楚婕开口,有气无力道:“阿娘,不计任何代价,去把了尘的背景查透了,严刑拷打、毒药毒虫都给他招呼上,审问出、捣毁他制药的地方,把他所有的药物都毁了,记住,不能用火烧,要找个没人知道的地方,用生石灰浸泡,再与排泄物一同搅拌,最后挖个深坑埋了。”
郡主气愤:“你拖着虚弱的身子折腾,就为了这么件事?”
楚婕:“阿娘,这是大事,那东西,害人害己、害国害民,若是流传开来,不论多么强大的国,都会变得积贫积弱。”
闻言,郡主正色道:“前些年,我便收到情报,说那千佛寺与煊国有勾连,奈何那附近上百里的百姓都深信千佛寺,不好直接动用官兵擒拿,就让心愿去探查,只可惜他是个没用的,快三年了,也没个结果,还不如你,半个月时间就知道问题出在他的药物上。”
楚婕听到是阿娘让心愿去接近千佛寺,心累更甚,原来,心愿现在遭的罪,是阿娘一手促成。
沉默一会儿,继续问:“那么,心安、心宁也派任务了吗?”
郡主:“派了,不然,他们这三年,真就在外边逍遥快活吗?”
听罢,楚婕闭眼,低声想赶人走,道:“你先去安排罢!我累了!”
回宫路上,楚婕就在想,为什么她想好好养的三个崽,精准遇上了现代三大禁忌——黄赌毒。
莫不是这本书的作者是看自己不爽,非要让自己难受心塞?
听了阿娘一席话,楚婕更觉郁闷、自责、懊悔,原来,他们仨的遭受的痛,来源于自己的不作为,和阿娘的逼迫!
心愿染毒,原是阿娘逼他去接近千佛寺,心宁、心安的赌和黄,大约也是在阿娘对自己不满,把气撒在他们身上,让他们去做一些艰难的任务,而逐渐染上的。
郡主又说:“既如今你回了宫,暂且在这‘三养院’中修养,医者说了,你体内还有余毒未清,须继续服药,也要人继续侍寝,我做主把心安、心宁、心愿都恢复郎君位份,与你一同住在这院子。
兜兜转转的,还是他们在你身边,阿娘早与你说过,他们是你的‘福星’、‘福报’、‘贵人’,他们在你左右,有那神奇的梦境,加上你的预知天象、握在手中的传国玉玺,准保大业能成!”
楚婕正悲伤着,又听见阿娘说她的大业,想到阿娘这些年,不时给自己灌输大一统的思想,她就是无意中进来这本书的路人,又不是主角,统一大业那是主角的任务,自己被阿娘这么赶鸭子上架,心理压力犹如家长逼着考清华北大。
还逼着自己圆房生孩子,这就是在逼着自己面对二十多年的童年阴影,自己如今被人下毒,稀里糊涂就变成了童年阴影的加害者,她,她,合理怀疑这是阿娘设的局。
阿娘权势滔天,自己回到旧京,就相当于回到了她眼皮子底下,她不敢正面逼自己,就借别人的手,达到目的,就阿娘那不择手段的人,完全能做出来。
想到这,楚婕问:“阿娘,你说,我这次中毒,真就是个意外吗?”
郡主还在畅想着统一大业,略有不满女儿的打断,道:“那不然呢?我在那宅子里里外外、明里暗里,安排了许多人手,若不是那贱人心思不轨,你能被伤丝毫?”
楚婕心中冷笑,是啊!她不想,谁能伤自己丝毫?
她拿捏了自己的性子,让一切看起来是个意外,自己就做不出用完就扔的事,会为心宁三人负责,自己的怒火,只会撒向那个始作俑者——身份低微的小妾。
那个小妾算什么?在阿娘眼里什么都不算!只要目的达成,牺牲一个区区侍妾,眼都不会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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