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许至言正伏在白晚辰的窗边,她不知道他是否醒着,但林森沉坐在沙发上,闭着眼后仰着。
不过一会儿,林森沉似乎察觉到她在,倏地睁开眼睛,冲她招手,让她坐到身边来。
她听话地走了过去,可视线还是投向白晚辰。
白晚辰和许至言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辰辰不曾告诉她,林森沉也不愿和她说。
只有等辰辰醒来了。
她扯了扯林森沉的袖口,压着嗓音,“要和蒋黎说,让他早上去照顾阿谣。”
“好,那你在这里不许起争执,一会儿不能和至言吵起来。”林森沉起身拿了外套,嘱托道,见她点了点头,便推门出去了。
林森沉走后没过多久,许至言撑起自己的头,侧身看着病床上的白晚辰。
洛韩一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她伤的那样重,脸上也有十分严重的擦伤,她那样爱漂亮,一定不能留疤痕。
他起身的时候,才发现洛韩一一直在沙发上坐着,可他欲言又止,还是什么都没说。
洛韩一没有吵闹,也没有质问,似笑非笑,平静道,“我没有和阿沉要过你的电话,因为我们不熟,也因为她不想让我知道。”
她深吸了一口气,才看着他,一字一句地问道,“她出事和你有关系吗?”
许至言自嘲地笑了笑,答道,“你想的都对,我是为她好。”
“为她好?”她勾着唇角嘲弄道,“但凡是为她好,她会躺在这里吗?我只在乎她,她觉得好,那才是好。”
她定定地看向许至言,嗤笑道,“你以为的好,她在乎吗?她想要吗?你走吧,她不想见你。”
她话到一半的时候,他笑了笑,“我知道,等沉贰来了,我就走。”
洛韩一瞥了他一眼,从前她便和许至言不大熟悉,如今亦是,她不懂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她只希望白晚辰平安喜乐,余生安好。
“一一?”林森沉推门的时候,见她死死地盯着许至言,语气稍急。
她仍是看着许至言,“你说过的。”
许至言闻言并不答话,回身看向林森沉,嘱托道,“麻烦你和洛洛在这儿照顾她了,她出事的消息不能让家里知道。”
“放心,一一你在这陪她,我出去一下。”
他和许至言一起出门,在楼道里停了脚步,冷声道,“许至言,你该远离她的。”
许至言却冷笑道,“我们没什么分别,你自己的感情还乱的一团糟,先顾好自己吧。”
他停了停,又看向林森沉,“南郊开发的竞标,许氏会支持林氏,你让蒋黎联系我。”
话落,他便大步走了,林森沉站在原地目送他的离开。
他连他和洛韩一的感情都理不清楚,可总是这样,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他们看对方都看得透彻,可看自己却不是。
他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蒋黎,他接起来就听见他微微急躁的声音。
“沉总,许氏刚刚把竞标文件发给我了。”蒋黎顿了顿,又补充道,“十分详细。”
“嗯。”
他没想到许至言会这么快,这无疑是在告诉他,许氏站在林氏这一边,无关乎利益。
林森沉又想起家里还有个小东西需要照顾,心想她短时间里不会回家,吩咐蒋黎道,“记得早上去家里喂阿谣,实在忙的话,就带着它去公司。”
他停了停,又补充道,“我今早晚一会去公司,早会推迟。”
蒋黎应了是,他便挂断了电话,推门进去,洛韩一正捂着嘴,克制自己抽泣的声音,深怕惊扰到床上躺着的白晚辰,哪怕此刻她还不会醒来。
他走过去轻轻揽着她,她颤得厉害,怯生生地开口,“阿沉,她会醒来的对吗?她一定会醒来的。”
“会的,你和她多说说话,她听见就醒来了。”
她闻言不再答话,静静地坐着,视线一刻都不曾离开白晚辰。
她忽然想起来林森沉一夜无眠,轻声催促他道,“你快去睡一会儿,今天还要上班吗?”
“嗯。”
见他点了头,她起身拉着他去了隔壁,又转身拿了毯子,道,“睡一会儿,不然白天怎么叱咤商场?”
他倒是乖乖躺了下来,她给他掖好被子,便迫不及待地去隔壁,只听见背后传来他的声音,“一一,别怨至言。”
她停了脚步,却只是一瞬,不曾回答他,径直出了房门,直到坐在白晚辰的身旁,她才稍稍放松了些许,闭了闭眼,只觉得眼中干涩。
她如何去怨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