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初三,当天边的第一缕霞光出现,太阳不情不愿的睁开了眼,县衙里便忙开了。
吕翼冰被小松叫醒,今日要去秦川府。小松扶着他,在内堂上了车。
按规矩小松是不能坐车的,但他年纪还小,在吕翼冰的坚持下,何武同意了。沈游灯带着大队人马在前面等他,同行的还有一辆囚车。
车上是个批头散发的壮汉,看不清面容,但能感觉到他眸子里射出愤怒的光芒,令人畏惧。
“给老子点酒喝,老子渴死了。”大汉像一头强壮的野兽,叫嚷着:“沈游灯你真无耻,趁老子喝醉了偷袭,算不得英雄好汉。”
前些天他喝多了,沈游灯突然带人袭击,他虽然被抓,但一直不服气。他嚷嚷得凶,可没有人理他,后来也自觉无趣,便安静了下来。
吕翼冰心有不忍,让小松给他送点水。
小松略一犹豫,小声说道:“少爷,李妈吩咐,不准我们下车,你难道忘了?”
“哦,好吧。”吕翼冰无可奈何,只得算了。
李妈像一个厉鬼,提到这两个字他便害怕。
清晨,太阳在天空打盹,一副还没有睡醒的模样,大队人马踏上了官道。两名马夫驾车,其他三十多人分成两边,徒步护送。
沈游灯是个脸庞宽阔,精明强干的汉子,身穿一袭青衣,骑着一匹黄骠马,在队伍的最后压阵。
他看起来神情淡然,眼神里不经意间却闪烁着明亮的精光。
秦川府在熙和县正西偏南方向,从南枞县过去有两条道,一条是近道,经过卧牛山进入熙和县;一条是远道,绕道隔壁的北枞县进入熙和县。
沈游灯选择的是远道,他要避开卧牛山。平日里他并不怕卧牛寨的强人,今日不同,他要押送宋东来去秦川府,难保卧牛山的人会冒险劫囚。
日上三竿时分,官道前方出现了两骑,张大年在前带队,见状举手示警,让人马停下。
他一溜小跑到后面向沈游灯禀报。
他是老资历的衙役,虽没什么官职,嗅觉还是有的。但他并不担心,在南枞县内,有不省油沈游灯亲自压阵,小小的强人算什么。
“启禀沈捕头,前面有两匹快马正过来,属下怀疑是卧牛山的探子。”张大年禀报道。
“不用惊慌,继续前行,小心戒备便是。”沈游灯胸有成竹,摆了摆手道:“你继续在前方,照顾着点。”
“遵命!”张大年小跑回到前头,略一摆手,示意继续前行。
大队人马缓慢开动。
两匹马很快过来,在近前停了下来。
马上人头戴毡帽,长长的头发垂下来,看不清面容。可以辨认的是,一人须发灰白,是个老者,另一人黑发短须,年纪轻些。
奶奶的,这二人的打扮很古怪啊,看样子都是高手。张大年不由一阵紧张,喝问道:“大胆,竟敢拦住官兵,可不要触了霉头!”
吕翼冰将厚重的车帘拉开了一点点缝隙,但见众衙役哗啦啦拔刀,官兵握紧手中长枪,全神戒备。
以他多年看网络小说的经验,劫囚事件十有八九要发生了,只是不知道能不能成功。
老者略一拱手,微笑着道:“多有叨扰,敢问前面可是南枞县的沈游灯沈捕头?”
“沈捕头在后面,你们是?”张大年心中惊疑,右手握紧了刀柄。
“带我们去见沈捕头。”另一人回答,声音有些沙哑,并不似老者那么客气。
“你们是何人,为何要见沈捕头?”张大年见对方点名要见沈游灯,心下大是疑惑。
“是何人要见我?”沈游灯已经纵马过来,沉声问道:“两位是?”
“沈捕头!”两人同时抱拳,老者道:“我二人是同侍郎衔、护国大将军、秦川府防御使何大将军麾下,特来接应何公子。”
这么长的头衔,吕翼冰哑然失笑,好厉害的样子。
何能是何武的堂兄,秦王麾下大将,一流高手,一向深得秦王信任,按辈分来说,吕翼冰应该称他为伯父。
人的名树的影,何能亲自派人来接应,何武并没有告知,沈游灯将信将疑,却也不敢怠慢。
“何大将军麾下!”沈游灯一凛,这一串头衔可不是闹着玩的。
他忙滚鞍下马,双手抱拳道:“见过二位大人,小人正是南枞县捕头沈游灯,敢问二位高姓大名,可有令牌。”
“客气了,区区贱名,何足挂齿,老夫姓花,是大将军麾下副将,这位是宋校尉。”老者并不愿意说出全名,又道:“何将军吩咐我二人暗中护送,并无令牌。”
这个姓花,那个姓宋,沈游灯心中冷笑,怎会如此凑巧,竟与卧牛寨两位贼首同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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