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依然在下,夜幕已然降临。
冷寒儿早早睡了。
晚餐陈箫让人送来了火锅,小青与小白没什么胃口,吃了一点点便回房了。
烛火摇曳,火锅沸腾,吕翼冰自斟自饮,自得其乐。
他并不寂寞,也不想要人陪。
但很快陈箫来了。
他带来了一壶酒,一进门没看见冷寒儿,笑着问道:“冷姑娘呢?”
“她吃了点药,早早的睡了,晚餐也没吃。”吕翼冰说道。
“哦,这样啊。”陈箫目中有了亮色:“挺好的,我陪你好了。”
他自行坐下,一点也不客气,指着手中的酒壶道:“这可是上等的高粱酒,是当年陈桥出生时家父窖藏的,留着他成亲时开封,至今已有二十一个年头。”
陈桥的生日在九月,算来已经二十一岁。
这些吕翼冰都知道,他心中一动,拱手道:“这么好的酒,怎好为在下破费。”
“哎,何公子不必客气,当年家父存了十多坛,我只头疼开了一个小的,灌了一壶,不妨不妨。”陈箫拿起桌上酒杯,倒了两杯,窃笑道:“不瞒你说,我已经尝过了,味道真不赖。”
那酒呈琥珀色,晶莹剔透,吕翼冰虽不懂酒,也知是上等的佳酿。他本不喝酒,最近因为压力大,才尝试喝点。
陈箫既然先喝过,他也就不客气了:“谢谢二公子,在下却之不恭了。”
二人吃着火锅,喝着酒。
这酒醇厚,入口绵长,连吕翼冰这不善酒之人,也觉得好喝。
吕翼冰以为陈箫是来劝他放弃行刺陈梦河的,哪知对方绝口不提,只是陪他喝酒。
待到几杯下肚,陈箫这才不紧不慢的说道:“安俊来见你了吧?”
“嗯,来过,自称家父故交,前来叙旧,只说了几句便走了。”这是陈箫安排的地方,一举一动当然瞒不过他,吕翼冰照实回答。
“他的话你千万不要信!”陈箫道。
“此话怎讲?”吕翼冰问道,对于那个上门来攀旧情的安叔叔,他捉摸不透,谈不上信不信的。
“他是一匹吃人不吐骨头的狼。”陈箫喝下一杯,淡淡地道:“之前宫先生来庆阳郡调查奸细,已经怀疑他,苦于没找到证据,之后燕王大军攻破昌安,长驱直入,宫先生才停止了调查。”
“哦,你怀疑安大人是奉先帝的细作?”吕翼冰有些吃惊。
“只是怀疑,查无实据。”陈箫道:“他在庆阳郡有监察百官的权力,连家父都得受他监察,庆阳郡很多官员便是栽在他手里。”
作为郡监,行使监察权理所应当,不作为才是不称职。
吕翼冰不理解陈箫的意思:“这是王爷赋予他的权力,并无不妥啊。”
“是,确实是王爷赋予他的权力,但他的手段太下作,为人不齿。”陈箫给杯子加满,举杯道:“也罢,不说了,我只是提醒你,这个人你千万不要信。”
“那么谁可以信呢,你吗?”吕翼冰一饮而尽,笑道:“在下初出茅庐,毫无阅历,来到巨野更是两眼一抹黑,不瞒二公子,在下到此刻都还是蒙的,真不知王爷怎么想的,非要派在下来巨野。”
“是刀子终究要见血的。”陈箫将杯中酒喝下,再给二人倒上:“谁都不要相信,包括我,甚至包括冷姑娘。”
“这话从何说起?”吕翼冰不能接受:“冷姑娘与在下同窗八年多,现如今她可是与在下在一条船上。”
陈箫这是在挑拨离间吗,冷寒儿都不能信,那还能信任谁呢,她可是他在巨野唯一的帮手。
“哼哼。”陈箫不置可否:“稍安勿躁,你有没有想过,为何偏偏是她和你一起来巨野,而不是别人?”
“麦管事只准在下带三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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