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冷姑娘听见?”吕翼冰大汗淋漓。
“你不是说她睡了?”陈箫笑道:“南门的秘药绝不会是浪得虚名,我相信她不会这么快醒过来。”
“如果冷姑娘刚刚没有服药,这些话你要怎么跟我说?”吕翼冰全身湿透。
“当然是用这把壶了。”陈箫道。
“你是说这酒壶有玄机?”怪不得能装那么多酒,吕翼冰每块皮肤都在流汗,感觉像流血一样,他忙喝了一杯,给自己补充一些液体:“你难道不担心我看出来?”
“你师从南西子,当然看得出来。”陈箫的笑容不可捉摸,比一只狐狸还狡猾:“这是一把阴阳壶,我放了点迷药,又没打算给你下毒,以你的聪明,自然会明白我想和你单独叙叙,不会轻易点破的。”
“在下还聪明?”吕翼冰苦笑道:“所以你下了本钱,连二十一年的陈酿都拿出来了,便是为了遮掩迷药的味道,但万一冷姑娘发觉了呢?”
“你看,这不是很聪明吗,你一定能想到,我大哥若再来闹事,会有怎样结果。”
“原来你还有安排。”吕翼冰汗颜。
冷寒儿连续激战,又受了伤,体力消耗很大,陈傲若再来闹事,她还真不一定能将他击败。
但这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陈傲拖住了冷寒儿,陈箫便有机会和吕翼冰单独说话了。
可这完全多此一举。
吕翼冰不得不说道:“你根本不用这么大费周章,想和我单独聊聊,说一声就行了,冷姑娘一定会同意的。”
“那可不一定。”陈傲道:“你未曾进入江湖,也未在官场浸淫,不知人心险恶,假以时日,你定会出类拔萃,希望到那时,你还能保持初心。”
吕翼冰沉默了,陈箫给他上了一堂生动而又惊心动魄的启蒙课。
对于他这个初出茅庐的新人来说,这是眼下最最需要的。他每一个毛孔都在冒汗,忽然间觉得很舒坦,好像那些液体是多余的,正该流出去。
窗外,北风怒吼,像一个下山觅食的猛虎,为夜色平添几分萧杀,隐隐约约中,有马蹄声传来。
“你有没有想过,为何你们要去贵族学院,而且多年不准出来?”陈箫忽然道。
“因为我们是人质,王爷……”话未说完,吕翼冰沉默了。
他一直认为,因为战争,秦王担心属下官员背叛,才令各地官员各家派一个男丁做人质。陈箫突然提出这个问题,他觉得事情似乎不是这样。
果听陈箫道:“你饱读诗书,可见过这样的事?”
“没有,在下在书中从未看过,也未听人说过。”吕翼冰回答。
历史上确实有这样的事,但通常只会发生在位高权重的人身上,小小的地方官还不够这个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