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想越过冰凉的,偌大的饭桌,直接冲到他面前拽起他的衣领。然后掏出他当年留下的那把手术刀抵在他太阳**问一句‘你这儿还有没有佟叶的记忆?为什么四年来音讯全无?’
其实想问的话实在太多,最后全堵在喉咙里,反而一个字都没说。
陆寒深喝下口酒把杯子放下,他将话锋一转:“周湛说你会亲自参演钱月月这个角色。”
我搁置在桌布下的手紧握成拳,大拇指在掌心掐出了深深的指甲印,很疼,但远不及我的心疼。
陆寒深眯着眼:“你和周湛……”他顿了顿:“在谈恋爱?”
他的声音低低沉沉,醇厚好听,一下一下击进我耳膜的最深处。
“突然想吃栗子吵鸡了。”我答非所问,忍着眼泪对他说。
陆寒深正拿起酒杯喝第二口酒,听见我的话动作一滞,望向了我。
大概过了五六秒,他深沉地丢过来一句:“点一份,这是高级餐厅,客户的需求都会尽量满足。”
我的手心被自个儿的指甲掐破了,愈发死死望着他。
有想过无数次和他重逢时的场景,是骄傲的在他脸上泼一杯酒转身离开呢,还是就当从来没有认识过一样洒脱?
可是,当一个在脑子里,在心里,鲜活存在的人出现,所有幻想过的场景都不再作数了。
我卑微的,无耻的,甚至是毫无尊严地问他:“阿深,你说过一定要学会这道菜做给我吃。四年时间够了吗?”
一股酸酸的味道冲进我鼻头,鼻软骨都被酸倒了。
周湛这时候从洗手间出来,我和陆寒深的眼神不约而同地转开,各自喝着酒,好似从未交流过。
三人齐聚,没说上几句话,陆寒深接到一通电话就匆匆离开。
我望着他笔直的背影,太阳**一跳一跳的。与他的久别重逢,竟然就这么结束了。
他为什么会变得这么冷漠?对于四年前的离开一句解释都没有?难道沉溺在回忆里的从来就只有我一个人吗?
我不信!
他是刺穿我身体里那道膜的男人,是我唯一的男人,更是我死在腹中的孩子生父。我们在一起整整两年,那两年很低调,但非常幸福。
许是我的表情出卖了我,似乎让周湛察觉到了点什么,他突然问我:“你和陆总,以前认识吗?”
我哭笑不得,和他何止是认识?
周湛的眼睛眯了眯,又突然说了句:“陆总,有未婚妻了。”
当头一棒!
从周湛漆黑的瞳仁里,我看见自己的表情,准确来说是僵硬的,可笑的表情。
不过半分钟,我沉静下来,微笑着说:“未婚妻,也就是说他们还没结婚。”
“你的意思是……”
我依然在笑:“就字面上的意思。”
陆寒深从来没和我说过分手,我就还是他第一个女人,那个所谓的未婚妻才是小三。我凭什么要成全?我不要!
周湛眼中欣赏的意味好像愈发浓郁,目光有点依依不舍地离开我的脸,随后自顾自喝了口酒。
桌上的美食佳肴,我早已无心在吃。我提前离席,在电梯里呆滞了一会,竟来来回回上下了五六次。
走出酒店大门想去停车场拿我自己的车,一辆黑色的捷豹突然嚣张地在面前停下。
车窗摇下半截:“上车。”
我用了火箭一样的速度坐进副驾驶位,刚关上车门就听见斯的一声。
在我转头的同时,一口烟雾喷到了我脸上,带着呛死人的尼古丁气味,和他赋予进烟气里的彻骨凉薄。
他深沉地对我说:“再叫次阿深我听听。”
我没叫,嘴唇咬的快破了。
他那较好的身材凑过来,一手撑住了我脑门后头的车窗,又说:“今晚和我做,我让你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