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搭建的高台上。
他问酒庄老板:“我妻子就在下面,我可以参加吗?”
妻子两个字,一下抽了我的心。
酒庄老板说:“可以。当然可以。还有谁来?”
出乎意料的,除了陆寒深之外竟再没有一个人敢上台。
老板:“看来今天到场的人都缺乏勇气啊。连上台争取一下都不敢,怎么可能拿到最后的奖品呢?哎,罢了,这位先生邀请你的爱人一起上台吧。”
陆寒深伸出手,我的脚步反射般的动了动,可周雨很快越过了我,快步走到他身边站好。
我只迈了半步的脚,悄无声息地收了回来。
站在台下,目光紧紧锁住一个清冷至极的身影。
顿时,我的难受几乎攀临到了一个顶峰。
品酒,对陆寒深来说算不得太大的难事。
第一坛酒,陆寒深喝完,在嘴里品味了一会。
老板:“怎么样,知道是什么酒吗?”
陆寒深死死盯着我,只要一有机会,他的目光都在追逐着我。
我不由上前了一步,想更加清晰地去看他的表现。
老板:“先生,第一坛就品不出来吗?”
陆寒深回过神,眼神从我脸上移开,随后淡淡地说:“黑莓、蓝莓、甘草、松露、咖啡、烤烟和皮革的复杂香气。酒身富饶丰厚,层次复杂,丰腴柔顺,犹如神话一般的美妙高雅,单宁非常丰富,色泽深红,苍劲有力同时又不失细腻润滑。白马庄的酒。年份应该是1900年。”
“对,对了!”老板言语激动,台下也有人吹起了口哨助威。
陆寒深第一时间望着我,唇角浮现出一丝淡淡地笑。
第二坛。
工作人员帮他倒了一小杯,漂亮的颜色在他手指晃动的过程中异常绚丽。
他盯着我,喝下第二口酒。
“这位先生,这酒怎么样?能猜到吗?”老板问。
陆寒深这次没着急说什么话,死死凝着台下的我,我眼神躲避了一瞬,忽然发现这一切周雨并没有察觉,再一看,原来陆寒深的一只手紧紧握着周雨。
“ld。”陆寒深的声音依然淡淡的。
在他身侧的老板突然眉飞色舞:“先生厉害啊,那你知道拉菲庄园的典故吗?”
陆寒深突然又望向了我,言简意赅地说:“当时上流社会的著名交际花,也就是法王路易十五的情妇庞巴迪对拉菲情有独钟。”
英俊高大的外形和他与生俱来的冷清气质,加上淡淡的语调,令陆寒深在回答完问题后就收获了一片掌声。
我不自觉地扬起笑,为他骄傲,可我却不知道自己究竟在高兴什么?最后的奖品,不会是我的。
第三坛酒,陆寒深同样很快品了出来。
最后,在品第四坛的时候,他表情一直不多的脸上露出很强烈的赞许。
“很不错的酒。”
老板笑得爽朗:“是我酒庄的酒。”
陆寒深微微点头:“我猜到了。”
老板拿来了做工精致地酒瓶说:“行啊,小伙子,最后的奖品就是你的了,是一瓶我酒庄最初酿的老坛酒。祝福你和你太太一辈子恩爱。”
陆寒深又看着的我,随后深沉地说:“谢谢。会的。”
活动结束后,他脚步匆匆地下来,周雨拿到奖品很高兴,笑着问我:“大嫂,婚后你和我哥打算去哪里度蜜月?”
周雨一直紧紧搂着陆寒深的手臂,一刻都不曾松开。
我说:“前几天你哥问我了,我还没想好。”
她微笑:“我们也还没有决定,看阿深的时间了。”
陆寒深没有看周雨,直勾勾地盯着我。挫败,后悔,无奈,深深的卷进了他眸底。
“我工作会很忙。”他面无表情的说。
失望写在周雨脸上,她声音轻得像猫,卑微的如同他脚下的泥:“寒深,结婚是一辈子的事,真的不能抽几天时间陪我吗?”
世界上有三样东西是藏不住的,咳嗽,贫穷,和爱意。记围余圾。
陆寒深依然凝视着我,过了很久才抬手拍拍周雨的手背:“你安排吧,我尽量挤出时间陪你。”
一句没有任何感情和温度的话,我甚至觉得生来孤傲冷清的陆寒深,他的世界从此冰天雪地,不会有一丝生气。
周雨脸上的阴霾却被愉悦替代,她搂着男人的胳膊,激动地轻轻摇晃:“我们去德国吧,毕竟我们在那里认识。听说那边最近建造了一个很不错的酒店。卧室很大,从窗户上往外面可以看见一整片的海景。我们可以游泳,登山,晚上累了泡在装满花瓣的水里,一天的疲倦都可以消除。”
多么美的画面。
异国他乡,海景酒店,周雨所说的一切在陆氏没有遭到打击之前那一周我都拥有过。
陆寒深沉了口气:“好,周雨你安排,你喜欢就好。”
突然间,彻骨的痛钻进我的每一根骨头。
当陆寒深的动作进入我的眼里,一个最原始的念头如闪电般快速在心里萌生。
为了父母的期待,我选择结婚。
为了陆氏的成败,我选择结婚。
为了维护表妹,我选择结婚。
可到最后却忘了自己。
我一直想要的他呢?现在却成为别人的丈夫。他对她没有爱情,没有默契,婚姻带给陆寒深的同样是无尽的隐忍和无奈。
在节节败退后选择认命的我,到底要为了别人活多少次。
这一刻,我不想认了。
垂在两侧的手隐隐发抖,不管善恶都是真实的我,我的良心一路而来都很鲜活。
“大,大嫂?你怎么在发抖,不舒服吗?”周雨的声音突然传来。
我缓过神来,摇头回答:“没事,想通了点事。”
陆寒深的眉头轻轻蹙起,清冷地问:“想通了什么?”
我目光一凌,随后笑了,随着陆寒深之前一样风马牛不相及地说:“嗯,还是没有道别。”所以就没有结束。
陆寒深眼中轻惊了一下。
我耸肩,看向周雨:“一会要是周湛来了,告诉他我先回家了。”
越过周雨,越过他
“大嫂,你不等我哥了吗?”周雨在我身后喊。
我没回头,扬起手摇了摇。
走到门口,周湛的车横在路口,对许多人造成了不便,门口大叔嘴里念念有词:“开好车就了不起了?现在的人哎。”
我听完,脚步突然停下,瞄间旁边堆砌的几块大蛮石,弯腰捡起一块,用力地砸在了车窗上。
周围的人诧异地看着我,看门大叔还指着我说:“姑娘,你怎么随便砸人车啊。”
我说:“我丈夫的车。他不会介意的。”
深夜十二点,我坐在阳台和爸妈打完电话后,重新拿起红酒杯,轻轻晃动着杯中液体。
楼下似乎有了动静。
我站在窗口低头一看,是周湛的车,没了挡风玻璃的车,他坐在里头突然像极了乞丐。
没多久,我房间的门就被周湛粗暴地推开。
他大步走来,伸手就掐住我的脖子:“好玩吗?”
我瞪着他,艰难地扯着喉咙:“一辆车而已,你不是很有钱吗?”
“我说的是为什么欺骗我在酒庄看见那个女人?”他松开手,咬牙切齿地说。
我本能地喘上两口气,思索了一会,难道真的看错了吗?
“可能是我看错了。”我转身,背对着他揉了揉脖子。
身后传来他的声音:“那么,车,又是怎么回事?”
我转过头,迎上他隐含怒意的眼睛:“颜色和款式我都不喜欢,砸坏了你才会换车。”
周湛的眼光中有点不可置信,他眯了眯眼,抬手松着衬衣最顶端的扣子。半响才略显木纳地问:“你喜欢什么款式?”
我戏谑:“买飞机吧,私人飞机你应该能买得起。”
他突然笑了,走近,一把搂住我的腰:“叶叶,如果你真的想飞,我可能让你在床上飞。何必这么麻烦。”
我心中微惊,认真思索了片刻,说:“不行,你和我连恋爱都没有谈过就上床,那我不就和鸡没区别?”
“鸡?”他黑眸一眯。
我伸手,环扣住周湛的脖子,刻意让语气变得温柔:“在我老家,我让你去找鸡你都不愿意,相信你骨子里是有傲气的。不是一直都想征服我吗?现在我在给你机会。你不要吗?”
一贯雷厉风行的他应该没有料到我的举动会突然反常起来,反而有点不知所措的样子。
“要,要我怎么做?”周湛喉结上下一滚,第一次说话结巴。
我扬起一丝笑:“哄我。讨好我,满足我的所有物质要求。”
搁置在腰上的那只手突然松开了,而我依然紧紧环住他的脖子,任由他身上的琥珀气息缓缓渗进我的皮肤。
他终究是个心理素质强大的人,很快,他的眼神就镇定起来,不疾不徐地回道:“叶叶,那并没有多大的问题。但你至少先亲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