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泽弘躲躲藏藏地绕到镇子另一头时天边已亮起一道光边,整个小镇笼罩在一片柔和宁静的蔚蓝色中。两人绕到一处破屋后面促膝品尝泽弘打包带出来的一包茶点,南宫钥实在是打心眼里对这个人钦佩得不行。
咬了一口又酥又脆的千层酥,中间的糖心在口中慢慢化开,人不到特殊的时候是感受不到普通食物的美好的。当然这对于她来说不存在,她特殊的时候不是一般的多。
自从捡回一条命后她已感激不已,在经历过濒临饿死与在山上闹了几个月饥荒的情况下后,如今肚子饿了能捧着这一口香酥的糕点实在是一件很满足的事情,当然,如果蚊子再少一点,就更满足了。
他递给她一个水囊,她接过来大口喝了几口,顺手递给他:“你也喝点。”
泽弘接过水囊,盯着看了半晌,默默地将水囊口塞好,再默默地拿起一个薄饼吃了起来。
几只蚊子嗡嗡地飞过来,欢快地在南宫钥头上跳舞,大概是庆祝找到了好东西可以大吃一顿,正要歇脚,一股狂风卷来,几条小命转瞬呜呼。
她头发被他带乱,碎发散在粉嫩的脸旁,两人身旁招展的花树上纷扬起黄色的花瓣,撒落在南宫钥的头上。
他仔细看着她的脸,用手比划道:“其实你知道你这个不叫做易容吗?”
南宫钥挥开他的手:“你说我们蹲在这里是干什么呢?”她指着自己的脸:“你觉得我会被通缉?”
心里面打鼓还要佯装镇定,做贼不心虚一定要有一颗强大的心脏,好在,她正好有这样强大的一颗心脏。
昨夜跟着泽弘跑了一夜,她当然是要躲的,开始太急没注意到的事走着走着就发现了问题,她被缉拿的这个事泽弘是不知道的,泽弘为什么也要躲?
泽弘自然而然地说道:“我不是要躲那群到客栈来的人吗,他们要是纠合了地方官员来找我怎么办?”
她好奇:“为了找你还去贿赂地方官员?”
他啧了一声,半偏过头看她:“人家有钱啊,有钱要耍无赖多找点人帮忙不是挺方便的吗,无赖是什么,你懂得吗?”
她点点头:“深有体会,我有个妹妹,无赖到极致,只要是我喜欢的最后都会变成她的,可我却没有办法。”
他问:“她抢了你重要的东西?”
她想了想才回答:“没有,物件什么的我也不太在意,她最后抢走的也是最不该在意的,不是个好东西。”
他说:“你当真不在意?”
南宫钥重重地点头:“不喜欢我的我为什么要去喜欢?不喜欢我还会伤害我的我难道不是应该厌弃吗?”
她脸上闪过一丝笑容,半似真心,半似假意,只是故作无所谓的语调里带着一点伤心的情绪。
他淡淡的嗓音中带着点气恼:“若是我,虚情假意的人绝对不会放在心中。”
她看着他脸上带着愠怒,心里想他居然知道她说的是一个人,是不是那个他正在考察的对象伤了他的心?情况如她这般遭吗?
早晨还算凉爽,南宫钥拍了拍身后怎么也拍不干净的泥巴地,准备坐下来与他来一次促膝长谈,以打消他如此不积极不乐观的感情观。
清了清喉咙正打算着如何来一个漂亮的开头时,眼光眄到街上远远走来一个人,南宫钥用手肘碰了碰泽弘:“你的面具呢?快点带上,别嫌热。”
泽弘看着由远及近的那人,拿出面具戴在脸上。
待那人走近了南宫钥才发现是一个说书的先生,五十来岁的年纪,留着一撮山羊胡子,在他们蹲点的破房子里摸出来一张残旧的桌子,再将自己带来的那把椅子放好,摆好摊子开始等生意。
左右望了望,看到身后不远处黄花树下的两人,带着点讨好的笑点了点头,手中竹骨折扇“哗”地一声打开,说道:“二位请稍等,再上几人在下就可以开始讲了。
南宫钥恭手道:“先生,我们等得。”
对方再次点着头向二人揖了揖,转过头去故作高深不再说话。其实从南宫钥这个角度看过去可以看到讲书的老先生正从袖子里抖了个馒头出来,估计从正面看过去正被那个干馒头噎得说不出话来。
街道两边陆续有人开始摆摊,南宫钥小声道:“这个地方是个市场啊?人来人往的会不会更加不安全?”
泽弘理了理收得紧紧的衣袖口,暗红色的圆领衣襟配着他戴着银色面具的样子像是魅惑人心的妖精。
他轻声道:“人多才好,哪个逃命的会往人多的地方跑呢。”他抬手指了指不远处的驿站:“那个死了的官就在那里头,用冰镇着,这天太大,估计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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