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二个的吓得筛糠一样。
中间那个脸上有刀疤的男人将手中的刀往桌子上一放,压低的声音中透着凶狠:“把银钱拿出来!”
陶婶慌忙摆手:“没有,没有。”她藏的那点身家从来没有在外面说起过,这些人是怎么知道的?虽然害怕,她仍狐疑地看向站在一旁的老头子,她那个老头子也正狐疑地看向站在一旁的兄弟。
这一来一去陶婶也明白了事情是从谁的嘴里漏出去的,一瞬竟忘记了害怕,满脸的不高兴地狠狠瞪着自家老头子。
“喂!”声音压低,却极度不耐烦:“拿出来!不然老子要你的命!”
陶婶回过神来时脖子上已经多了一个冰冷的物什,她一下吓得浑身发冷,但仍是舍不得那点银钱,双腿打颤的呼天喊地。其实心里打着小九九,就是要是周围有人听见去报官。
那几个亡命之徒也不是吃素的,显然这种趁火打劫的事没有少做,一巴掌招呼在陶婶脸上,直打得她眼冒金星,一只耳朵发出嗡鸣声,瘫倒在地上半天说不出话来。
另一个盗贼进房乱翻了一通,一会就从里面搜出来好几大块银子。
一直跪在地上吓得不言不语的陶程氏一下跪直了起来,眼睛发红,嚅嗫道:“那个,那个是……”
话还没说完刀柄直接打在她脸上,从她嘴里崩出两颗牙齿,陶程氏用手捂住嘴,痛苦地皱着眉毛不敢再说话,只能瞪着眼睛死死地盯着那几块银子被几个人塞进衣服里。
陶老头用手肘碰了碰瘫在地上发呆的陶婶,陶婶反应过来,小声乞求道:“大爷,就是这些了,没有了,还请大爷们高抬贵手啊。”
看样子是领头的一人拍拍裤脚上的灰坐了下去:“还有没有老子不清楚吗,要命就快去给老子拿出来。”说着将手上的刀扬了扬:“不拿的话老子今天就拿你们几个开刀,到时候再慢慢搜,总会搜到的。”
那些藏起来的钱是陶婶夫妻俩辛辛苦苦了一辈子存下来的积蓄,两个人又没有子女,眼下要他二人将这辈子的心血拿出来同要了他们的命没有两样。
听这几个贼人这样一说,脸上的颜色比死还要难看。
看这家人的反应,那坐着的刀疤脸给旁边一个人递了个眼色,那人一步上去将地上的陶老二抓了起来,手上匕首一划,陶老二脸上出现一道深深的血口子,鲜血刹时流了一脸,偏要叫喊的声音被对方给凶狠地瞪了下去,只能不停地哼哼着。
小陶氏跪着扑上前拉住陶老头哭道:“大哥,你要见死不救吗?快把那点钱拿出来吧,人还不比钱更重要吗?”
陶婶听她这一嗓子心里恨得要死,连带着对她丈夫也恨了起来,要不是这该死的东西把这些事拿回去跟他兄弟炫耀哪会有今日这样的事。
越想越气,哑着嗓子道:“没有!”
那贼人又是一刀,捅进了陶老二的臀部。陶老二的脸一下痛得铁青,脚下不稳一头栽了下去。小陶氏往陶老二那边移了一寸,瞄了眼站在陶老二身边的贼人又不敢再动,只捂住嘴,小声抽泣。
看了这情况,那贼人直接将陶婶拉了起来,一刀正要下去,背后的门被“哗”的一声拉开,一个高大的中年男子冲进屋子,赤手空拳打在持刀人的脸上,那个人吃痛,一下放开了陶婶,另外两个贼人见状,立刻上去帮忙。
阿花娘赶紧上前将陶婶护在怀里,大声唤着愣在地上的陶家老大,本来打算陶老头起来帮忙,几个人就好趁机跑出去,可陶老头不知是不是吓傻了,完全没有动静。
阿花娘着急的再喊了他一声,他不仅没有理会,反而发着抖向一边缩去,既没有去看一眼吓傻了的陶婶也没有理会喊他的阿花娘。但那些个贼人显然注意到这头的动静了,眼见着阿花爹不济,那刀疤脸退了出来一把提起阿花娘的衣领反手扇了阿花娘好几个耳光。
阿花的父亲手中空无一物,几番搏斗败落下来。最早持刀的那个恶贼被打得下巴脱臼,心中恨不过,同伙伴一起将阿花爹压在身下,像是又痛又气之下失了理智,手上兴起一把刀就要往下砍。
那一头一声压抑的闷哼,是阿花娘咬了打她的贼人一口,那人眼睛一眯,一脚踢在阿花娘的胸口,震得她当场一口鲜血便喷了出来。
陶婶吓得不停的打摆,双股间一热,一股热流顺着布裙流了下来。
带头的贼人一脚将陶婶踩在脚下,叫手下的一人将半晕在地的阿花娘拖到屋中央,眼带着杀气地看了一眼自己鲜血直冒的虎口,再恶狠狠地踩着脚下的人,两颊的肉气得直抖,恶狠狠地道:“我最后再说一次,把钱拿出来!“他抬头看着屋中间不停咳嗽的女人道:”你们再一人一刀,去剁了那婆娘的手脚!如若不然,老子就剁了你们!”
陶婶被踩得直喘粗气,刚动了一下,那贼人便一刀切了她一根手指,在她痛得叫起来时那把刀直直地钉在她脑门前,将她的痛吼生生憋了回去。
她痛出了一脑门的冷汗,吓得狠了,忙道:“老头子,快去取来!快去给爷取来!”
陶老头子连滚带爬地去里屋,拉开床板,将放在下面的一个坛子打开,从里头掏了好几大块银子,哆嗦着双手捧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