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的样子。
“那个叫作易沛的人究竟是不是你的……”说到这里白林氏满脸的鄙夷,仿佛见了什么脏东西一样。
白梦语眯了眯眼睛,轻缓地开口道:“我的什么?”
白林氏将手中的茶杯重重地放下:“你说是你的什么!你的情郎!”
白梦语愣了愣,这话居然有些耳熟。低下头发出一声轻笑,很快消失的笑声让人误以为是产生了错觉:“母亲这是在哪里听来的闲话?”
她抬起头,脸上笑着,眼神却冰冷:“我现在是圣女,母亲。”她冷冷地看着眼前这个熟悉的陌生人,带着一丝复杂的表情:“你来这样质问我可是以下犯上。”
白林氏的指尖颤了颤,脸色忽变。
白梦语端起热茶优雅地喝了一口:“是有这么个人,姆姆也知道,就是那个为我挡了一剑在我府上住过一阵子的人。”眼神缓缓地飘向姆姆:“这个事你不是知道吗,他救了我,我帮他一个忙这不是应该的吗?”
姆姆的眼神闪躲了一下,喃喃道:“可大人您,为何还与他私会?”
白梦语是真的怒了,她实在不能相信,这位她一直尊重有加从未当成过奴仆的老妇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姆姆作何说我与男子私会?”
她作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是上一次吗?哦,不过是碰巧而以,上一次你问时我都已经跟你解释过了。”
面上无事,可是南宫钥却感受到一阵阵的揪心之痛,她听到白梦语冷笑了一声,有些大,有些突兀:“姆姆,你真的是……这么些年,用心良苦了。”
姆姆面上一白,有些站不稳地退了一步。白林氏皱着眉头:“你怎么这样说话,到底你还是姆姆照顾大的。”
“是啊……”她放下捧在手心里的茶盏,感觉手心中的一抹热,心中却像是浸了冰:“正是因为姆姆一手照顾我长大,我才觉得她用心良苦,难道我说得不对么,母亲。”话语轻柔,却像是在说着与这份她自以为是的柔情的诀别。
白林氏狠戾的眼神好像在哪里见过,白梦语有些恍惚,蓦然记起幼时她犯了错不仅会被白林氏扇耳光,而且还会饿她的饭,最长的一次四天颗粒未进,硬是一口水都没有给她喝,到她自己饿得实在受不了了的时候这才慢悠悠地将食物放到她面前。
就像她是一只小猫,一只小狗。那时候白林氏就是这样的眼神,也是这样的盯着她,告诉她如果下一次再不听话就要饿死她。
那时候有人护着她吗?没有,一个人也没有……
白梦语轻轻摇了摇头:“我说什么你都不信吗?如果是这样,你大可以去告诉郡守大人,这件事由他来定夺最好。”
白林氏看她滴水不漏的样子,一下火大,示意一旁的仆役打开了手中提着的一个盒子,里面有许多用绳子捆起来的竹简。白梦语早已明了,可还是止不住难受。
“你好好看一看,这都是些什么!”白林氏沉着脸,像是握住了白梦语的命脉一样。
她起身,当真走过去打开了最上面的一个竹简认认真真地看了起来。
信中写到:大人,吾在军中一切安好。
第二封信件:这里有好看的草原,下次大人也一起来看一看。
……
她看了几卷,放下后一脸茫然:“这说明了什么?”
白林氏气恼不已:“没什么他会过十几日便来一封信?”
白梦语掩了掩嘴:“他感恩于我,是个有良心的。”走回主位坐下,再不去看一眼那些信件,眼眸淡淡扫了一眼春桃与姆姆又垂下去:“我倒不知这人是个堪用的,以后回了石镇可调来我府上一用。”
便见白林氏睁大了眼睛,指着她道:“你,你……”
她将白林氏上下打量了一番,突然黑脸:“母亲,你何苦一直要编排于我?若是我伤了对于你安享富贵也有一定的影响吧!事情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这信不过也是此人感恩而以,非要被你说得这么龌龊。”
姆姆看了看脸色阴沉的白梦语,猛地跪了下去:“大人,这事原不怪夫人,是我留了信件,也是怕此人居心叵测,对您不利啊。”
她紧紧闭上眼睛,过了好一会儿才幽幽地睁开,眼中只剩一片冰冷:“你起来吧,今日之事若没有其他的要说便就如此了吧。姆姆和春桃我这里是不能留了,本就是母亲的人,就随母亲回去吧。”
“你!”白林氏声色激厉:“你这是什么意思!”
她冷冷地说道:“我始终是圣女,名义上来说已不是你白家一人之女,别让我对你动用圣女的权利。”
白林氏呆了呆,神色终于暗了下去:“那你这边,总得多买两三个人,这……”
姆姆与春桃哭成了泪人,一直低声认错。那一声一声却打在白梦语的心头,将她痛得发抖。
她充耳不闻那两人的哭声,对白林氏道:“明日我会去白家挑两个,今日你就先回去吧。”
听闻她到回家挑两个,白林氏眼中划过一丝亮光,随即又像是想到了什么蹙了蹙眉。
再看过去时白梦语已离开了前屋,她走得坦然镇定,可只有她自己与附于这段记忆的南宫钥知道,那一步一步如若行走在针尖的痛苦与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