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迹,还是很厌恶地歪了歪嘴。
绕开那滩血,拍了拍腰间的小刀:“无面,咱们要去蔡国,往哪边走啊?”
院子外面的那条路已经不见了,只有歪歪扭扭的枯树与一、二丈高的杂草。
腰间的刀往左边歪了歪,南宫钥便向左边走去,心里感叹黑仔确实厉害,这里都能够找得到。
从左边走穿过一大片枯树林,那条她来时的小路赫然出现在眼前。南宫钥左右看了看,小路两旁早已没有田地,极目四望,全是荒草漫漫,她又拍了拍小刀:“往哪边走?”
小刀又往左边动了动,南宫钥再拍了它一下:“可别弄错,那边有杀手的。”
无面的声音幽幽的传来,不认真听几乎都听不清楚:“都八天了,杀手也要吃饭吧。”
八天了,她居然晕迷了这么久?这么久还安然无恙?她顿了顿,不好意思道:“谢谢啊……”
无面没有回应,她向着左边走去,道路漫长,不知前方还有什么等着她。
二月积雪融化,天地间弥漫着丝丝冷气,客栈中的火盆又加了一些新炭,火苗腾上去,发出“啪啪”的两声。
门被轻轻推开,泽弘缓缓睁开眼睛,已经好几天了,他睡了又醒,醒了又睡,眼看着进来人捧着一碗汤药走了进来,他忙又闭上眼睛,待那人扶起他将药送到他嘴边,他突然睁眼,在对方愣神的瞬间抬手一劈,那奴仆应声倒下,碗里的汤药撒了一地。
泽弘坐起来曲起手指吹了一声尖锐的响哨,少顷,窗外出现了一道黑色的人影:“公子。”
泽弘的眉宇间全是怒火:“怎么容人将我囚在这里?”
“您受了重伤,是碧姑娘将您安排在这里,说方便照顾。”黑影的声音中透着惶恐:“属下不知,竟有别情。”
泽弘低声道:“她让人给我喂了涣神散,把解药给我,盛柒现在哪里?”
窗户被破开,一个黑衣人轻轻跳了进来,拿出一个白色的瓷瓶交给泽弘:“盛大人拼死拖住残名时被打成重伤,还没醒来。”
泽弘脸色更差,拧开瓶盖吃下一粒药,运气调息,片刻后睁开双目从床上一跃而起。
门外响起轻快的脚步声,接着是门被打开的轻响,淮碧刚绕过屏风,一道掌风迎面扑来,被扇得撞到墙上跌晕到地的淮碧由始至终也没有看清楚是遭了谁的毒手。
泽弘看着地上的女子,眉头皱得很紧:“将她送回楚国,交到她爹手上,就说是我送回去的,若是在我没同意的情况下放她离家,那我不会对他家客气的。”
黑衣人跪在地上双手抱拳抬于头顶:“是!”说完便起身将淮碧抗到肩上从窗口跳了出去,泽弘紧随其后跳出窗去。
这是个小城,泽弘站在清冷的街头召集了他手下其余的黑衣人:“去查一查知了姑娘现在的行踪。”
一排整齐跪地的黑衣人迅速消失在夜色之中。
黑幕之下,再次见到农舍已经是她同无面踏上去蔡国的路途的第四日了,南宫钥激动坏了,冲上前去就开始拍打房门,今日可以好好的睡上一觉,也可以换个口味吃点别的。
一道黑烟从南钥腰间的小刀里冒了出来,化作了无面落在地上。南宫钥看向他,那张脸除了分外妖娆之外,依旧同泽弘没有什么差别。
天知道她内心的挣扎,这么些日子以来她日日恶梦缠身,看来这是个梦魇,她要从恶梦中醒过来就得去找泽弘问个清楚。他二人的感情才开始,虽然她单相思了这么久,这份感情被她个人加深到了难以自拔的地步,但事实若真是残名说的那样她一定会义无反顾的离开,心碎了她便慢慢粘起来,一个人走自己该走的路。
但她要亲耳听一听泽弘怎么说,不是他亲口说的,她统统不信。
无面拉了她一把:“别敲了,这屋里早没人了,你没看到屋里头连点亮光都没有,田地里长的都是草吗?”
南宫钥有些尴尬地抿了抿嘴:“你怎么知道这屋里没人?”
“是烟迟,他将这一路的住户都吃了。”
南宫钥打了个寒战,她杀了烟迟也算是为民除害了,不过心中仍有疑惑,看着无面:“你没有做这些事?”
烟迟哼笑了一声,不屑地说道:“我就是不吃也不会消散,但烟迟不同,他不食生物魂肉就会退化,最后好不容易修炼出来的人形就会消失。”
“……”南宫钥用刀柄将门栅挑开,一边往里走一边问:“你比烟迟老很多?”
“什么叫老很多?我们都是以死前样子化形的,只是我死得比他早了二百多年。”无面叹了一口气:“很长的时间,很多东西我却到如今也忘不了。”
南宫钥没有去问他是什么事情让他忘不了,她觉得无面的语气中充满了幽怨,唯一能肯定的是这绝对不是一件好事,无面如果想说自然会说,如果不想说,她问了也只能让他徒增伤悲而以,何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