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是因为发现了野兔子吗?
不得不吼上一句:“那个,知了啊,前两日我打了几只貂,还没有吃完,为长远计,放生吧啊,不然这边的肉再放就得有味儿了,咱做事得有计划。”
南宫钥转过身来,长长的睫毛湿漉漉的,对着孟达一笑:“师兄在说什么?我就是早点起来等着师傅。”看孟达那架势瞬间明白过来:“我来做早饭,你再去睡一会儿。”
懂事,真懂事,同知真一样合他的心意,孟达满意地点点头,老气横秋地背着手转身进屋,姿态拿得稳稳的。
才迈开一步,门就被从里一把拉开:“你倒是好意思,去把柴劈了。”老宗师走了出来,对南宫钥说道:“我早醒了,就是不知道你在外面,这小子今早上跟我说过了,知了啊,你去那边灶房里拿点甜瓜干过来将就吃一点就行了,血灵芝也拿过来吧。”
“……师傅。”孟达这次也委屈了,他平日里只要在山上,每日都早早起来做早饭,今日不用做了却还要他去劈柴,他又没欺负人,以前南宫钥在不都是她在做吗。
“快去,劈了柴就赶紧过来,待会陪我进山。”老宗师看他一眼转身往屋里走去:“你看知了那样子,估计今日都不会留,还让她煮饭?”
孟达看着南宫钥,是真看不出来她全身上下哪里说明今日要走。
老宗师的声音从屋子里传出来:“傻站着干什么呢!”
“喔!”孟达摇着头,往屋后走去。
南宫钥去灶房找到甜瓜干拿盘子一装急冲冲拿去老宗师屋里,看着老宗师笑了笑,又跑去自己屋里拿昨日带回来的血灵芝。
昨夜为了等南宫钥耗到半夜的知真此时睡得正香,南宫钥一进屋就看到那紧闭着双眼,睡得张红扑扑的小脸。她的嘴角泛起一丝浅笑,将被子拉高替知真盖好,这才拿了血灵芝出门。
刚走出去便瞧着老宗师端着她拿进房里的甜瓜干出门,坐到了门外空地上的那个树桩子上。
南宫钥走过去,将盒子递上:“师傅,这是血灵芝。”
老宗师将甜瓜干放在地上,伸手接了过来,打开一看:“……这件事你费了许多心,也劳烦了你的朋友。”老宗师将盒子盖上:“你今日几时走?”
“等真儿醒了就走。”南宫钥问:“师傅,师兄有没有跟你说过红宝石的事?”
说到这里,老宗师脸上闪过一丝失落:“说过了,上一次想要先祖的魂魄归体却没有成功,看来是因为魂魄不齐的缘故,那红宝石也是先祖魂魄的一部分,金书的道理是在这红宝石上,只是……”
南宫钥心里一突,坐在另一处短树桩上:“师傅,没有只是,我去将红宝石找回来……找回来再说。”不是她不愿意面对失败,她总得要把能做的事都做到,事情不到最后一步,怎么就能说它不能成功。
即便是最后的结果不尽如人意,但是她拼尽全力将该做的都做到了,她才不会用余生来后悔。
“先祖的事我以前连你两位师兄也没有讲过,这件事到我这里就是个头了,事情没成,怕孩子们压力太大。”老宗师有些感慨:“知了……师傅以往没有对你讲真话,你可会介意?我们大家结识得过于……草率,也没想到会相处这么长的时间。”他点了点头:“你是个好孩子。”
南宫钥抿了抿嘴唇:“师傅……若是我,也一样不会讲的,我不介意。”
“如此甚好。”老宗师轻轻叹了一口气,两个人都沉默了。薄雾散开,阳光撒下来,照在有些湿润的土地上,林子里不时传来几声鸟鸣,万物苏醒,又是新的一天。
孟达拍着袍子上的灰走过来,看到两人沉浸在阳光下落寞的表情,愣了一下,小跑过去:“师傅,我劈完柴了。”
“那好。”老宗师起身,指了指地上的甜瓜干:“包起来路上吃,我也等不得了,现在就走吧。”
南宫钥跟上一步:“师傅。”
老宗师回头:“你就不用去了,你脚程慢,一来一去会耗去不少的时间。你先去吃点东西,知真也该醒了,等他醒了你便去吧,有你那位朋友在,师傅也放心。”
南宫钥点了点头,目光中全是坚定。
孟达看了看她,将地上的甜瓜干捡起来,随意的从身上扯出张帕子一包:“师傅,好了。”
老宗师摇了摇头,率先往前走去:“那就走吧。”
孟达跟着老宗师往前走,想起什么似的回头道:“那个,知了啊,你少吃一点啊。”
“还不快跟上。”老宗师回头就是一瞪眼。
孟达忙跟上,还不忘回头跟南宫钥比划。
南宫钥冲他做了个鬼脸,看着两人的身影渐渐消失在林间,这才转身回去灶房。她要熬一点粥,知真醒了可以吃,等老宗师他们回来了也不至于还要搭火做饭。
炊烟袅袅,烟火气中,南宫钥有一种终于踏实下来的真实感,想不到她有一天也能将粥熬熟,还能熬得这么好。她得意地笑了笑,小口小口地咬着甜瓜干,又舀了一勺子粥尝了尝,嗯……不错。
“阿姐……”
南宫钥回过头,看到知真站在灶房门口,一边揉着眼睛一边打着哈欠,脸蛋红扑扑的,样子软萌可爱。
“醒啦?”南宫钥走过去,弯腰看着他:“快去洗漱,洗好了过来喝粥。”
“喔!”知真睁圆一双好看的眼睛:“阿姐给我做的啊?”
南宫钥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嗯,阿姐做的,给你和师傅、大师兄做的,快去。”
知真乐呵呵地跑开了,南宫钥看着那个小小的身影,脸上带着的笑有她自己都不知道的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