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申弘转而问道:“既然贵教意在救天下人,并且用血灵芝与我做了一个交换,那么我可否再提一个要求?”
凌博岳也不追究之前那个问题,笑着问道:“那得要看是个什么样的要求了。”
“贵教在外面分散的教徒众多,消息定然敏捷,可否助我找一个人?”要是可以进锡云教一探倒是好事,不过好事多麿,只能从长计议。
他不知道神木是不是在锡云教,但却知道神木的神力,若真是私心藏匿,嘴上说得有多么光明大磊落,内里就有多么肮脏不堪。
对于申弘提出的事,凌博岳似乎觉得十分好笑:“公子的人必然也不少,各方的关系定然比我教有过之而无不及。”
申弘沉吟道:“那个人是个术士,我着手找了他许久并未寻得,也许贵教倒是能从另外的路子上得到他的消息。”这是事实,不同的人有不同的路子,同为方士,也许真有他不得而知的途经。
凌博岳的声音带上了一点恰到好处的好奇:“那人是?”
申弘平静无波澜的声音响起:“当初为阿钥和南宫钰实施移魂术的方足足。”眯了眯眼睛:“贵教应该知晓此人。”
凌博岳噎了一下:“吾知道,但此事却与吾教无关。”
申弘弯了弯唇角:“那么凌副教同意我的要求吗?”
“这件事自然是没有问题。”凌博岳似乎想到了什么,音量高了一些:“哎!教主近日要到王宫来一趟,届时大家可以见上一面,他老人家若是肯出面,调动的人自然能更快助你找到想找的人。”
申弘眼中划过一道亮光,报了个地址:“那便麻烦凌副教找人通知一声,我一定赴约。”
将金璧辉煌却冷寂的王宫远远地抛在了身后,申弘站在一处房脊上远远眺望着灯火辉煌的王宫,心中突然泛起许多冷意,这个被争夺的地方如此冰冷没有人情味,如同一个大的牢笼,却因其耀耀生辉诱得那些王室子弟前赴后继。
锡云教在邑城的势力盘根错节,失了主人的王宫如今被他掌握在手中,锡云教表面看来好像仅仅是一个守护者,但锡云教真正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呢?
……
无一例外的,南宫钥守在小窗子前等着申弘回来。今夜的月色格外的明朗,映得那个熟悉的身影也很是清晰。
最近跟着申弘过了些轻松的日子,南宫钥伤完全养好了,长回来些肉,肤色也又变回白晳莹润。她对着跳进窗口的男子张开双臂,脸上带着甜蜜的笑,一双明亮的眼睛弯弯的,散发着光彩。
他对着她灿然一笑,她的双手已经环过他的腰身,柔若无骨的身子充满依赖地靠在了他的怀中。
“还是这样。”申弘宠溺地笑着,环过手臂搂住她:“不是说了让你先睡吗,结果远远的就看到你这边窗户开着,也不怕着凉。”
她感到他的身体渐渐回暖,这才松开双手,拉着他到小几旁坐下,转而看着他问道:“怎么样?”
申弘摇摇头,笑着说道:“凌博岳说要用南宫钰替代你,送到周朝身边刺杀他。”
南宫钥单手支颐:“他们不知道周朝见过我了,不过这个主意倒实在是很蠢,周朝与南宫钰相处了那么多年,他怎么可能将她错认成我,而且南宫钰那人也不知会提出些什么要求来。”眼睛看向他时又变得弯弯的带着笑意:“那你怎么说?”
“我能怎么说。”他笑着揉了揉她顺滑的头发:“还不是要先问过你,你说怎么做?”
南宫钥脸上带上了一点红晕,给申弘倒了一杯热茶:“你先喝点热的,我换了好几次了,喝了再说。”
申弘很听话地喝了下去,将杯子放下,那双带着笑意的璀璨眸子就那么看着她:“现在可以说了,还是要再想一想?”
也不是那么麻烦的事情:“其实,这件事我觉着不太可能,以周朝的性子来说。”说着看了申弘一眼,见他正看着她,便展颜一笑接着说道:“以他的性子来说不太可能会做这种事。”
当初若不是因为那人是对他有救命之恩的南宫钰,他也不至于做下那样让他曾不齿的事情,然而世事多变,谁能料到曾经那个救下他的人从来都不是他怜惜了多年的南宫钰。
南宫钥眼眸冷了几分,不过一瞬又恢复过来:“这是事实,等你的人调查回来看看怎么说。”
申弘握住她的手:“那便是再想一想了。”他笑容更甚,看得她心头猛跳,粉色攀爬上她的脖子,看着他越靠越近的脸,轻轻抿了抿嘴,轻颤着睫毛闭上了双眼。
春日万物苏醒,小院子里有一树枝桠茂盛的花树,至此时节却不见绿叶缠枝,只见一树粉嫩花的骨朵娇娇嫩嫩坠满枝头。粉嫩嫩厚厚的一层,远看如云似雾,近看眼花缭乱。原要应该还有几天才开的花却在这一夜开了个满枝,花香馥郁,满院飘香。
任珑头上沾了一片随风飘落下来的花朵,抬头看了看南宫钥依旧亮着灯的房间,无声地打了一个哈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