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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长接过来翻了翻。
他有过想撕掉这几张纸咽下肚子的冲动。
这样田家就一点证据都没有了,也就不再缠着他了。
但看看田老太左右两个彪悍的儿子,他彻底死了这条心。
好汉不吃眼前亏。
“这信里也没有证据证明你们是他的家人啊。”
村长还给她说。
“我老头子还有一个亲妹妹田世雪,她能证明我们是他的家人。”
田老太赶紧说。
“你见过她么?”村长问。
“没有!”田老太实话实说。
“她都没有见过你,怎么能证明呢?”村长问。
“昨天咱村里有一个万大叔,还说我家老二,就是这位,看着跟我们老头子长得一模一样呢,您可以问问他。”
“看着像有什么用呢?这么大的事情,得要证据才行啊。”
“要什么证据呢?”
“是父子关系的证据啊。比如滴血验亲啥的。”
“我们老头子都已经过世了,上哪儿去滴血呢?您这不是难为我们孤儿寡母么。”
田老太说着,流下了委屈的泪水。
“好了,别在我这儿哭哭啼啼的了,眼泪不能解决问题。
“想在这个村子落户,这么重大的事情,也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需要把名额往上报批的。
“报批的时候,就得附上证据。
“我们村不可能随便收留不明身份的人。
“你们还得尽快找到能证明身份的证据,不然像你们这种来历不明的流动人口,在我们村里晃来晃去,就太危险了。”
村长说着,不由分说,要关门谢客了。
“你霸占着我们的房子,怎么还说这种无情无义的话?我爹是这个村土生土长的人,官府肯定是有记录的,怎么是来历不明的流动人口呢?”
田老二忍了半天,实在忍不住了。
“土地房屋都重新分配多少轮了?你说的是哪一年的老黄历啊?走吧走吧,别再胡搅蛮缠了。再给你们一天时间,如果你们找不到有力证据,又不主动撤离,我们就要报官抓人了。”
田老大本来还想争辩几句,被田老太拉住了。
他气愤得双拳紧握,脸色铁青。
田老太一出门,就趄趔了一下。
哥儿俩赶紧把母亲扶到平板车上躺下。
田老太一躺下来,泪水就像断了线的珠子。
她一宿没睡所预料到的种种困难,全都出现了。
首先,田老爷子已死,她没有任何证据能证实自己是她的遗孀,孩子们就是他的孩子;
其次,就算能够证明他们是田老爷子的家人,他们家这么多年不在老家,房子和地都重新分配过了。而他们家在这个村儿里,已经查无此人了。
自己家人不仅不能要回老宅子,还会被当成流浪汉一样驱逐,连在这个村野外露宿的机会都没有了。
田老太越想越伤心。
自己靠着回老家寻根的信念,千辛万苦把孩子们带到这么远的老家来。
老家虽然找到了,却又被老家抛弃了。
娘家年年灾荒活不下去,婆家虽然有家却不能回。
普天之下,哪儿才是他们娘儿几个的容身之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