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贾蓉无奈,又道:“下午李老先生给我看过后,我是觉得身上利索了大半,想来要不了几日就会好的。”
他当然知道李自在已经溜了的消息,那还是他吩咐的呢。这会在众人眼中,却是贾蓉满怀着希望,郎中却已经跑了。
也是歪打正着,周氏听了贾蓉这话,心里难受的要死,却还是停下哭泣,安慰他道:“是的呢,李老先生去配药了,想来一会便过来了。”
贾敏也停下了哭声,安慰道:“我在扬州,那般情况,李老先生都把我救回来了,蓉儿想来是没事的。”
贾蓉见众人都停下哭泣,心里暗自松了口气。他又环顾房中,见林黛玉双眼通红,心里又是一阵难受。
思索了会,贾蓉开口道:“林妹妹留下,其他的,都出去吧,我想安静安静。”
众人听了他的话,都一一走出房门。
待房中只剩下贾蓉和林黛玉,他开口道:“妹妹把门也关上吧。”
林黛玉闻言,转身将房门关上,而后便是一步一哭的走到他床前。
“蓉哥哥……”
林黛玉想要说些安慰的话,却是怎么也说不出口。
她何等聪慧,大人们明白的事,她自然也是明白的。
李自在逃了,太医束手无策,无论从哪里看,贾蓉都是一副天绝的处境。
刚才为了安慰贾蓉,林黛玉倒是还忍得修,现房里只剩下他们两个,她是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伤心了。
林黛玉握住贾蓉的手,坐在床边,头枕在贾胸口,哭的是撕心裂肺。
贾蓉心里难受极了,一府的人里,他最害怕林黛玉伤心,这也是他留林黛玉一人在身边的道理,打算把真实情况,说与林黛玉听。
贾蓉先抬起手,给林黛玉擦了擦泪,而后,他低着头,将嘴巴凑到林黛玉耳边,低声道:“我无事,这模样,是李老先生给我用的手段,李老先生出逃,也是我的吩咐。”
林黛玉一听,猛的抬起头,眼中流着泪,眼神却是不敢置信。
贾蓉扯出了难看的笑来,接着道:“有人下毒害我,我想揪出此人,又不愿意沾太多麻烦,故而想出来这个笨办法。”
贾蓉说完,又低声将他去诗会如何如何,到被人下毒后又如何如何,一一同林黛玉说了。
时间过去了盏茶功夫,待他说罢,林黛玉也收住了情绪。
林黛玉听了他的话,见他说的有条理,不是仓促间能编出来的,就信了他的话。
而后,林黛玉想着自己一下午不知为贾蓉流了多少泪,现他是装的,一时间,又有些恼,抹了把脸上残留的泪珠后,哼道:“你自没事,一府的人都要吓死了。”
贾蓉苦笑着,一把抓住她的手,道:“莫擦了,一会出去,还要给她们看呢。”
说罢,贾蓉又问道:“现我要死的消息传开了没有?”
林黛玉哼了声,道:“府里传开了,周姨母打了好几个婆子,这才没人敢在明面上说。若是你没骗我,荣府那边,应该也是传开了。”
“那外面呢?”贾蓉接着问道。
“外面不知,现府外边围了几百锦衣卫,不许进不许出,不知道外边消息。”
林黛玉说完,贾蓉眉头皱起,若如此,那他这般装模做样,岂不是没人能看见了。
贾蓉思索了会,又想到,现这般大阵仗,许是消息已经传到乾明帝耳朵里了,若如此,也不差。
想罢,贾蓉道:“还请妹妹再哭会儿,帮我保守这秘密。”
林黛玉哼了声,扭头不再看他。待过了会,林黛玉转过头来,脸上,已满是泪珠了。
贾蓉见了,眼睛眨了眨,笑道:“多谢林姑姑。”
林黛玉抿了抿嘴,又哼了声,而后流着泪,出了房门。
……
翌日清晨,天还未大明,贾赦便去寻贾母了。他一想到马上就能占一座国公府的家业,心里是火热的紧。
昨天贾赦那般撕破脸皮的耍赖,贾母心中已经是松动了半分。这话说白了,就是再亲也亲不过自家人。
经过一晚上,贾母倒是也想开了。待贾赦过来寻她,她便起身,领着荣府的一大家子,往宁府去了。
待到贾母等人走到墙门口,往日里洞开的墙门,今个却有两个四十好几的凶悍婆子守着。
贾母到了地方,还不待她开口,那两个婆子便眼睛一瞪,拦住路来。
贾母见状,拐杖往地下一顿,骂道:“两个不长眼睛的,敢拦住我。”
这守门的两个婆子,都是贾蓉赡养在府中的辽东亡卒的家眷,她们感念贾蓉恩义,对贾蓉是忠心耿耿。
这边贾赦他们能起的心思,那边周氏也是能想到、有防备的。
于是乎,昨天下午李自在逃了后,周氏便挑了这两个婆子守在这,为的,便是拦住荣府的一家子。
贾母骂完后,看了眼两个婆子,哼了声,拄着拐杖就要往东边走。
那两个婆子见了,肥壮的身子一挡,直接把墙门堵了个结结实实。
一旁贾赦跟在贾母身后,他是又蠢又坏的,一晚上思来想去,他早就把宁国府视为了自己的东西,现见这情况,他是心中是得要死,又看不起眼前的两个婆子。
于是乎,贾赦是一步踏出,就要打那两个婆子。
贾赦一巴掌甩出,嘴巴骂将道:“不长眼的下流畜生,敢拦住我们的去路。”
啪的一声!
贾赦甩出的巴掌被一个婆子的胳膊给牢牢挡住。
另一个婆子见贾赦动了手,心里想起周氏的吩咐来,于是乎,一把抽出一早放在身后的长刀,怒喝道:
“奉周奶奶的吩咐,今个谁敢踏上这墙门槛,莫怪我手里刀子不长眼睛。”
贾赦是个贪财好色、欺软怕硬的性子,只面对婆子,他是威风的,现婆子动了刀剑,他是一下便没了底气,他生怕那婆子给他一下。
于是乎,贾赦是哆嗦着,退回了人群里面,场面也就这般僵持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