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来到地下室的不是记相,而是一个邪祟。
那邪祟为人形,脸上没有五官之类的东西,而它的身体十分不对称,脑袋比常人大出许多,但身躯却跟幼小的孩童一般。
不知为何,那个邪祟只折磨那些大人,而对这些人中的小男孩不管不顾,几天过去,只有那小男孩身上没有一点伤。
折磨大人完后它都会从自己身上切下一小块肉让那些人吃下去,这应该就是那些人经受这么多折磨不死的原因。
不知是第几天,地下室的门再次打开了,但下来的不是那个折磨他们的邪祟,而是一个正常人,记录者也认出了那个人的样子,正是他那失踪的同僚。
记录者记得他那同僚是无缺门的人,身上装着一只邪祟的耳朵,能够让他听到很隐秘的声音,但有个副作用就是装着耳朵的人经常会忍不住偷听别人的秘密。
或许那位同僚从地下室里偷听到什么声音,也跟他一样忍不住偷偷下来了,那位同僚从小男孩口中得知了真相,那个带他们到这里来的记相就是邪祟。
于是那位同僚就带着那个小男孩趁着记相在睡觉的时候偷偷逃出了密室。
记相是邪祟?记录者知道这个真相后想马上就离开这个地方,但他一回头就看见记相在地下室出口看着他。
“原来这篇记录是另一个人写的呀。”
张土德看到后面才明白,这篇记录其实是张土德原本以为的“记录者”的另一位同僚写的,当监天司发现他们并击杀那邪祟之后,密室里就他一个人活着了。
而他清醒过来后,发现自己的身体竟和一位死去的同僚融合在了一起,从那以后他时不时会把自己当做那位死去的同僚,写这篇记录的时候应该就是如此。
那场天狗食日一共持续了五天,监天司也是天灾结束的第二天就找到了他们,但记录者只感觉他在密室里待了很久很久。
至于记相,经过监天司事后调查,他也没有被邪祟替换掉,那个邪祟就是真正的他,可能是在他看了一眼外面的天灾时候,他身体就发生了某种异变,因为受到了天灾的影响,所以在记录者等人眼中的记相还是正常的。
“看来在这天狗食日之中,除了可怕的邪祟以外,还有某些东西能让人的时间概念变得混乱,以及把邪祟看成正常人。”
后者倒是有些像张土德之前读过的另一种天灾---障目之雾,那种天灾也是让人把活物和物品都看成其他东西。
文章的正文到记录者被监天司救出来就结束了,但后面的空白页还有一段字,看起来是后人手写上去的补充。
这段文字写了记录者后面的情况,从密室离开以后,除了把自己当做其他人外,那名记录者就只敢在白天入睡,且不能待在完全封闭的房间里。
如果到了晚上或者阴天,他必须一个人待在灯火通明的地方才能让他安心下来,他的家人都不敢靠近他,因为他的几个小妾和孩子被他误杀了。
在几年后的一天,他突然把家人召集起来,那天正好是大晴天,他对着家人说了一句话后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消失了。
而他留下的那句话就是:天亮了,我也该走了。
没人知道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也没有人知道他去哪了?或许是天狗食日对他的影响有关吧。
看完这篇记录后,张土德伸了伸懒腰,看了一眼在旁边早已睡着的丹药,然后合上书走向自己的床,时候不早了,他也该睡了。
一夜无梦,这算是张土德这些天来难得的好觉了,当他醒来的时候,丹药还趴在地上睡,他悄悄地下了床,打开了窗户,此时天已经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