愈加凌厉可怕,有时候往往在比斗之中,要打断好几根木枪。当然,这不是马纵横故意而为,胡车儿能感觉到他每次都有意地护住兵器,只是这木枪对于他来说实在太过脆弱。
经过这半月的相处,胡车儿与马纵横的关系转变不少,如今可以说是亦敌亦友。为什么说是敌,那是因为胡车儿每一回挑战,都是全力而赴,毫不留有余力。至于说友的那一方面,如今两人几乎每日是形影不离,早上例行地比武,比武结束就开始操练新兵。马纵横对胡车儿不但十分信任,而且还十分维护。
毕竟胡车儿是俘虏之身,那些年轻力壮的新兵,自然不愿听胡车儿的,有一回有几个刺头不但出言侮辱,还几乎与胡车儿大打出手。
不过却被马纵横给阻止了。
当时马纵横只用了一种办法解决纷争,那就是让那几个刺头一起对付胡车儿,若是赢了,就从他们之中选出一个来做他的副将,若是输了,就依照军规,判他们以下犯上之罪,杖打三十,以正军度。
后来的结果,当然是胡车儿以绝对的实力解决了那几个刺头。胡车儿心如明镜,他很明白每日与自己比武的马纵横面很了解自己的实力,马纵横用这种方式,全是为了让他在军中立威。所以胡车儿投桃报李,替那几个刺头求情,免去了一半的惩罚。
至此之后,胡车儿在队伍中无人再敢冒犯,而且众人见他与马纵横走得亲近,深受其看重,也渐渐地改变了态度。
“虽然仅仅操练了半月,但这些兵士已然配合娴熟,不愧是爹爹亲自挑出的精锐。”一阵阵犹如狼啸般的嘶吼声下,马纵横眺眼望去,看着一队队骑兵成排组阵,朝着一个个稻草人驰马挺枪杀去,各个英勇凶悍,而且队形丝毫不见紊乱,眼里不禁露出几分欣喜的神色。
就在这时,营外一头忽然响起一阵高亢的叫声。随即,一员旗牌手骑马赶来,报道:“骑督大人,主公来了。”
马纵横面色一凝,微微颔首,遂是向旁边的胡车儿一投眼色。两人旋即一同下马赶往迎接。
“哈哈哈,羲儿你这支兵马还真是各个生龙活虎,若是经过一番磨砺后,日后必将前途无限。只不过,这却又看你这个统领能否在战场上保住这些兵士了。如果你想拥有一支身经百战,名满天下的常胜之军,这是你最先要学的东西。”马腾先发一阵豪爽笑声,忽然面色一变,眼神如炬,态度严谨地说道。
马腾虽是治军严明,但却又视麾下兵士如同自家兄弟、孩儿,是个极为仁善的君主,也正因如此,马腾才会受到军中上下的爱戴,但凡其所在处,其军必悍然无畏,勇往直前。
马腾历经沙场多年,能够在西凉这个战乱之地成为一方雄主,自非泛泛之辈。无论是在领兵还是治军方面,马腾都有着过人之处。而马纵横初次领兵,马腾教给他的,却不是如何如何摧毁敌人,而是要保住自己的兵马。
马纵横神情肃穆,耳里听着,心里记着,随即重重颔首,拱手道:“爹爹的金玉良言,孩儿定会谨记在心,不敢有忘!”
而在旁边的胡车儿不禁心头一动,脸上多了几分异色。如今天下混乱,各地雄主无不欲拥地自立,招兵买马,争霸天下。因此各地战争不断,人命卑贱,动辄死伤千百,多则尸堆如林,数以万计。
也正因战争残酷,人如草芥,能够重视兵士生死的君主自是少之又少。
胡车儿忽然明白,马家军为何这么多年,一直能够雄踞扶风,屹然不倒,原来是有一个爱民如子,使得军中上下团结一致的好君主。
“你与为父过来一趟,为父有些要事与你商议。”忽然,马腾面色一紧,如雄虎般的眼眸微微眯了起来。马纵横心头一震,刚投眼望向胡车儿。
胡车儿却是心有灵犀般,拱手答道:“这里交给末将就好。”
马纵横听了,略一点头,便与随着已迈步走开的马腾离去。
少时,在营中一处帐内。马腾蓦地停住脚步,缓缓转身,脸上多了几分凝重之色,道:“军有巨变。羲儿,为父有一要事托付于你。但其中危机四伏,就不知道你有没这个胆气。”
马纵横听话,不假思索,单膝跪下,慨然拱手便道:“孩儿万死不辞!”
“好!今夜三更,你与率领你麾下兵马在此处十里外的虎口坡等候,到时大帅会前往与你会合。你一旦见了大帅,立刻马不停蹄将他护送回天水。还有,你等成功到了天水后,无论得到什么消息,暂且莫要轻举妄动,到时为父自会派人与你等联系。”马腾见马纵横面容刚毅认真,也不废话,疾言厉色地把计划说出。
马纵横一听,英眉不由一紧,正色说道:“一军之帅,从阵前退缩,实乃兵家大忌。爹爹与大帅不惜如此,这代表事态恐怕已经到了十分危急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