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夏蝉鸣鸣的闷热夏天。
那天,班上的两个同学丢了手机,还有人丢了钱包。
这件事情闹得很大,教导主任带着学校保安亲自到了班上调查这件事情。
教导主任一进教室,就指名要检查男孩的书包,
男孩很愤怒,明明自己什么都没干,甚至事情发生的时候自己都不在教室里,凭什么就只检查他一个人的书包?
“好啊,那我们让同学投票吧,赞成我检查许哲书包的举手?”
稀稀落落的,刚开始只有两三个平常跟男孩就不对付的好学生举起了手。
接着,举着的手慢慢地多了起来。
只是没有一个人敢回头看他。
主任得意的回过头看着男孩。
”你看,大家都举手了,你还不承认是你干的?”
“举尼马几吧!”
男孩恶狠狠地把书包举起,凌空翻倒过来,乒哩乓啷的把书包里所有的东西全倒在桌上。
钥匙、红药水、创可贴、指甲刀……两本崭新看起来就没什么翻过的课本,一块砖头,其他什么都没有。
除了男孩沉重的呼吸声之外,教室里静得可怕。
“会…会不会是……藏在别的地方了?”
过了很久,有一个女孩的声音怯怯的响起。
男孩转头看去,是一个戴着眼镜的女孩,班长,功课很好,平常跟他没有任何交集,只是上次在她被隔壁班的小太妹带去厕所的时候,男孩曾经随手救过她。
“对…对啊,主任要不要查一下许哲的鞋柜?”
“还是已经拿去卖掉了……?”
“他是不是串通了同伙拿出去卖了?不然我们班上怎么可能有小偷?”
几个学生你一言、我一语的,教室里的声浪逐渐尖锐起来。
“砰!!”
伴随着刚刚说话的那几名男女同学的惊慌失措的尖叫,一张木椅从后排飞过来砸在教室中间的地上,摔得粉碎。
原本议论纷纷的教室里头一瞬间安静得可怕。
“许哲!你干什么!偷东西还有理吗?”
教导主任的声音有些发颤,但声调依然很高。
男孩迎着主任和两名保安色厉内荏的表情冷笑一声,在各种恐惧、嫌恶、憎恨的目光中扭头走了出去。
那天之后,他再也没有踏进过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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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就像是飘荡的棉絮一般,柔柔软软的随风飘了回来。
依稀有隐约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这么说来,许哲是追踪绑匪的踪迹到千佛寺山脚下遇到了你,然后你开车载他继续追到水库那边的?”
这是一个沉稳的男中音,温柔儒雅中带着一丝威严。
不过这个男中音此刻语调非常温柔,像是在跟世界上最珍惜的宝贝说话一般。
“是啊爸爸,许哲没有手机,加上摩托车好像发不动,所以那时候只能我跟他一起过去,不然就要跟丢了,王叔叔也就危险了。”
这个轻柔好听的女声…是谢倾裴。
“就跟你们说原地等我们了,就是不听话,万一要是你出了什么事情,我怎么跟你妈交代?”
谢伯谦的声音中有一丝责怪。
“哎呀,那时候只要迟疑了一会,王叔就会被他们推到湖里了,你也看到那个笼子了,许哲趁着那群人不注意,偷偷的把锁打开,才把王叔救了出来,万一我们不在场,笼子被推进湖里,王叔就危险了,我们也是没有办法啊。”
谢倾裴撒娇道。
“是啊,你们的确是帮了大忙…就是太危险了。”
谢伯谦想起那个巨大的铁笼,也是叹了口气。
许哲缓缓的睁开眼睛。
洁白的床单跟墙壁,满鼻腔的消毒药水味,手上还挂着点滴,看来自己应该在医院里。
谢倾裴坐在床边,一脸惊喜的看着他:”你醒了啊?”
她旁边坐着一位中年帅哥,眉宇隽朗,是谢倾裴的父亲谢伯谦。
“谢叔。”许哲打了声招呼。
依照原身的记忆,两家原本就认识,小时候还是邻居,关系算是比较熟悉。
他想坐起来,不过刚一动,胸腹之间就有一阵撕裂般的刺痛。
“你现在还不能动,医生说你身上有好几处骨裂,需要调养一阵才行。”
谢倾裴劝阻道。
“我睡了很久吗?”
“你就睡了一天而已,李姨昨晚看了你一晚了,刚刚才回家去休息,许叔下楼吃东西了,等等就上来。”
许哲点了点头,脸其实也痛的厉害,感觉嘴巴都被打得有点歪。
谢伯谦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许哲……你干得很好!”
”这都是身为一个良好市民应该做的……”
许哲刚想假装谦虚一下,就听谢伯谦冷声道:“偷摩托车、无证驾驶、持械伤人、打架斗殴,重点是,把我女儿带入这么危险的情况中!你们还是学生你知道吗?!”
许哲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又来这套,当官的不打官腔晚上会睡不着觉吗?
但许哲还是很配合的装作一脸愧疚:”谢叔,对不起,给你们添麻烦了。”
“知道自己的错误就行,要知道为了你们俩,我们出动了多少人力物力,就是怕你们出了一丁点事情,我都不知道怎么跟你父母交代。“
许哲心想说等等就该“不过“了。
果然,这时谢伯谦又一本正经的对他说道:“不过…你挽救了一条人命,一个家庭,你做得很好,我为你们感到骄傲!”
许哲先是一脸””震惊”,然后又一脸惶恐的连忙摇手:”谢叔您千万别这么说,我都没做什么,我只是尽了一个普通市民应尽的责任!”
一个虚伪一个做作,两个戏精很好的扮演了充满威严的官府和充满正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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