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见过你呢?”
“我是第一次来,所以不曾有幸见过太后。”乔羽飞强忍着不去看月华脸上瞬息万变的表情,规规矩矩地回答,举止一如标准的大家闺秀。当然,这是月华的劳动成果。所以,她此举只不过是为了告诉月华自己还是有好好听她的话的,除此以外绝对没有其他不良动机。
“正好我要去上苑见一个人,不如你跟我一道来吧。”太后对乔羽飞越看越喜欢,打定主意不管她是谁家的千金,都要留她在宫里多住几天。
“是。”想也不用想,太后眼下要见的人一定是她了。
月华只能在心里默默哀叹,乔羽飞这阵子一定又闷坏了,才会胆大到在太后面前充愣。
一队人还没走出几步,斜侧的小径上便走来两人,为首的男子隔着老大一段距离就扬起声音朝这边到:“母后,您怎么耽搁了这么久?”
现任西黔王,也就是眼前说话的青年怎么看也只有十七八岁的样子,但一脸自信的笑容使别人忽略了他不够成熟的年龄,转而被他天生的王者之气吸引了全部注意。他身穿一件淡紫色的丝质袍子,腰间束着羊脂玉带,玉带的环扣正中垂下了长长的璎珞,随着他的前进而左右摆动。整个人神采飞扬,相信不论走到哪里都是当之无愧的焦点。
说话间他已到了太后面前,太后脸上的笑容未变,语气里或多或少地流露出一丝宠溺:“因为要见的是天女,所以我先去神庙上了炷香。如何,天女已经到了吗?”
“来了,王兄跟她说好地方等着,他现在已经去找人了。”
糟了,她现在离约定的地方不知已走出了多远,乔天宇一定正在着急吧?
要不要找个借口去叫乔天宇?还是派月华去?两样实现起来都有些难度,乔羽飞犹豫了一阵还是没法决定。
这时,乔天宇已经远远地走过来了,年轻的王语气里有些疑惑:“王兄他不是去请天女了吗?怎么一个人回来了?”说罢开起了玩笑:“莫非天女会用隐身的法术?”
听了王上讲的笑话,太后和侍女们一起笑了起来,唯一没笑的是月华,面对这种情况,她已经想不出该如何收拾残局了。
在她身前,乔羽飞的笑容显然有些僵硬,当然不是因为乔天宇的出现,而是因为某人口中的某句称呼,在她笑到一半时突然以放大了好几倍的音量钻入了她的耳朵。
乔天宇是西黔王的哥哥?这个事实大大超出了乔羽飞的想象力范围,这种程度的震撼无异于在她身边引爆了一颗炸弹,当下炸得她脑子里只剩一片嗡嗡响。
她甚至不记得乔天宇是怎样将她介绍给太后和王上的,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来的,只知道自己清醒过来时已然身处在熟悉的风荷苑中。
静下心来将事情从头到尾想一遍,才发现自己无意之中漏掉了很多关键。
乔是国姓,显然西黔王家还没慷慨到拿了自家的姓氏赐给手下的大臣这个地步,但她居然一直没想到这一点,当然,如果不是今天这件事刺激到她的话,她根本不会花时间考虑这种事。
而且乔天宇能以二十岁出头的年纪当上朝政的一把手,只凭自己的才华和努力当然不够,但是如果背后多了王这个大靠山,情况就完全不同了。她以前怎么就不知道怀疑呢?
说到天都的祭祀仪式,据说向来由王亲自主持。能够代替王的人自然不仅仅是具有一个佐相的职位就可以的。
有这么多证据可以表明乔天宇特殊的身份,月华以前似乎也提到过他的身份特殊,这样来看的话,乔天宇是王的亲哥哥这件事似乎也可以接受,只能怪她平时太不仔细了。
可这样一来的话,又会凭空多出许多疑问。比如,为何作弟弟的得到了王位继承权,而哥哥就沦为了一届臣子呢?
既然如此,索性就把这些事情一起讲个清楚吧,反正身边就有一个知道的人。